装载一下,你就是最好的人选。”
“这么说来,你是想把我当成是一个日记本咯?”
“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这样,当然我并不会强迫你,如果你愿意帮我,就保证不会把它们让其他人知道;如果你不愿意,现在便可离开。”
“无论哪个选择都不符合我的性格,你可真会为难人。”
“我并不是在为难你,只是我的这些故事并不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没必要通过文字彰显它的特殊,恐怕你知道以后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意思,既然如此,不如事先打好预防针。”
“好吧,我答应不会说给任何人知道。”
“谢谢,那么就从今天开始说起吧,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
从那以后,每当他有时间的时候,我们便会坐在那家咖啡厅,他讲我听,知道的越多,我就越发吃惊,不是吃惊他有这么多我从未接触到的过去,而是吃惊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些素材整合成一篇完整的文章,每每提笔总会觉得自己没有撰写的资格,甚至就连记录我们的对话都感到有些勉强。或许正如人们常说的:一个人是不可能随意把别人的东西占为己有的。
他的讲述一直持续到半年前才结束,倒不是因为他的故事多到需要用一年的时间,而是因为每次他只会说很短的一部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只能猜测他是怕一次说的太多会超出他所能负荷的极限,甚至连我自己都有些害怕一下子听到太多会颠覆掉二十几年才稳定下来的世界观。
我并没有试图给他的故事加上任何的修饰,在他讲完之后便把用来记录的本子锁在了抽屉里,我们之间也暂时没了联系。在这没有交集的半年里,我不止一次挖掘过别人的秘密,却总没有找到心动的感觉,他的故事仿佛成了我心中永远不可鱼跃的槛,以绝对的高姿态盘亘在我的脑海中,也许只有等到我找机会把它们写出来,或者还给他的时候,我才能找回以前的自己。
这个机会在今天降临到了我头上,却险些把我砸晕过去。
上午九点,我接到公安局的电话,让我立即过去一趟,迷迷糊糊地赶到那里,未等我询问便被告知了一个从未想象过的消息:他自杀了。
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他的死感到如此震惊,甚至感觉到眼眶里有不少泪珠在摩擦、挣扎,或许是因为他把我当成了最值得信赖的人;或许是因为对他的过去和现在感到惋惜;更或许,是因为我承载了他三分之二的记忆,他还是他,而我却不再单纯地只是我了。
从警察手里缓缓接过一盘磁带,我知道这里面记录着他最后的话语……
“我想你一定很吃惊吧,其实早在一年半以前我就已经打算草草结束自己的生命,并不是因为活着太累、太没意思,而是不想再用未知的记忆冲刷清晰的记忆。虽说时间是很好的东西,但它并不是万能的,刻在脑海中的往往不会被消磨掉,还好有你的出现,不然我还真熬不下这五百多天,也多亏了你,我才能在现实中留下一些印记,至少能证明我曾经在这个世界上走过。
之前我答应向你讲述的时候,曾要求过不要把我的故事写出来,现在我希望你能将它们公诸于世。我的人生很短暂,用悲哀加以形容也可以,一直以来我都是默默的一个人,身边有人相伴的时候又会给自己戴上厚厚的面具,真的好累,不过现在我轻松了,不用再强迫自己去压抑汹涌的回忆,更不用为了表现自己过的很好而把一切都变成虚假的。
你曾经问过:你的微笑为什么那么温暖却又让人不敢正视?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因为我的微笑太容易迷惑别人了,就好比一朵食人花,娇艳的背后是一张等候多时的巨口,而我的微笑背后,是一望无际的冰川。我想找人在这个冷清的地方陪伴我、拥抱我,就必须去引诱,算下来,二十多年也骗了不少人,我知道自己很自私,但还是向他们说声对不起吧。
这些年我也攒了一些钱,全部都给你做酬劳。我猜想你在编写的过程中一定会觉得难以下笔,这也难怪,在你接触的人里,我恐怕还算是个特例呢。还记得我在讲述回忆时特意空过去的那几段吗?你去找到相关的那几个人,他们会帮你把文章串联起来的,当然,如果他们不愿意帮你,就不要勉强了,再怎么说他们也是给我短暂拥抱的人,尽管我回应的只有伤害。
最后我想再告诉你一句话:我的过去许多人都经历过,只是我本身性格的原因,才会被它们迅速侵蚀掉活下去的动力,你一定要通过文章告诉那些和我类似的人,千万别走和我同样的道路,笑总比哭好,盛开总比凋零好……”
很短的一段录音,我却听了很长时间,没有倒带,而是听着无休止的沙沙声一点一点整理着不属于我的记忆。能否顺顺利利地把这个故事写出来,我不知道,但却知道我必须去完成它,因为,我已经找不回过去的自己,这些电视剧一般的画面将永远与我相伴,还不回、扔不掉,只能奢求更多更多的人和我一起分担,这是他的嘱托,也是我的需要。
他的葬礼在数日后的一个雨天举行,去参加的人很少,全部都是曾经向他咨询过的人。我并不奇怪为什么他的家人没有出席,听过他的故事后,我已经习惯将那些本不应该出现的情景看成是必然。
莫扎特的《安魂弥撒曲》一直循环播放着,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听着牧师的祷告,有种想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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