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仗,他的部队斩杀了近万首级,缴获了骡马上千匹,能够充当战马的也要二百余匹,更不要说那些缴获的辎重财物。最为重要的是,这一场血战下来,他悄悄的收拢了数百名米脂乡亲到营中当兵,实力不但没有减弱,反倒略有盈余,部队人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三千出头。
得!戏肉来了!你之前开出的支票,做出的承诺,现在要求你兑现了。贺疯子的话,将在场所有人心中藏着的那些想法,都说了出来。从陕西巡抚孙传庭以下,几乎所有的人的部队都参加了这场大战,之前督师大人做出的承诺。以及那些精良的铠甲武器给众人带来的冲击,足以令他们忽略银子。
当日在卢氏县官坡镇侧击逃窜的流寇马队时,陕北兵备道丁启睿的道标营曾经和洪承畴的督标亲军一起作战,那些火铳的威力着实令他对这些乌黑厚实的火器另眼相看。
一排枪过去,在荒原上纵横咆哮奔驰的流寇马队便为之一滞,受伤的马匹惊慌奔跑,被打落马下的流寇则是在马蹄纷乱落下之中被踩成肉泥。那几个著名的贼头,高迎祥、张献忠、曹操,老回回,在火铳的排枪侧击之下。帅旗不得不收起。本人躲在亲兵护卫的层层包裹之中,拼命的向东逃去。
“督师大人,我军此番告捷,上赖祖宗之庇佑。天子之洪福。中靠大人之指挥若定。运筹帷幄,下依各军将士勇猛用命。然虽已兵精,亦要器利。如若我军数万之众,有万人之数装备大人所颁发之刀枪甲胄,又或有数千支火铳连环不绝痛击,今日之战,当可一战而克全功!”
丁启睿的话,意思洪承畴都听得很明白,要想让大家以后继续给你卖命,当天你说的那些赏格,最好还是颁发下来,要不然,贺疯子他们这些军头,以后怕是出工不出力了!
洪承畴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容,正要开口说话,一块泥土从屋梁上的空燕窝中落下来,落在他的左边袍袖上。多年的戎马生活并没有改变他的爱好清洁的老习惯,或者说是洁癖。于是他用右手轻轻地掸去灰尘。随即他捋了一下清秀的长须,开始说话。
“列位大人,诸位将军。本督做人做事做官,一向以取信与人为先,日前所颁布之赏格,本督定然会落实。请诸君回去之后告诉有功将士便是!”
洪承畴正要对众将说话,一个亲将匆匆进来,在中军副将的耳边
兵多将军大,拳头硬的是哥哥。这一点,贺疯子、左光先、马科等人都清楚,心里都在盘算着,领了这些甲胄刀枪回来,先把自己的家丁全数换上,那些家丁换下了的盔甲还可以交给骑兵使用,这样一来,整个实力就会提上一个层次。
“大人,不知道这次兵部的甲杖会不会按时如数照拨?”
又是贺疯子开了一炮。
兵部的那群家伙是个什么德行,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清楚的。大凡是这种报功请赏,请领军械军饷甲杖的事情,钱不花到了,你拿着皇帝的手诏和内阁的命令都没有用!
“众位不必担心,此番战前所发之甲胄兵器,并非兵部所制,而是洪某从同乡处购得,乃是西洋之佛郎机人所制!故而精良异常!”
洪督师故意的将水搅浑。
他已经有了一个打算,要把这些军械的来源作为控制这群部下的一个手段,也好使自己在这乱世之中多一个安身立命的保证。
“大人尽忠王事,不惜以家财购买军械,真乃是我等之楷模!”
“请诸位大人回去之后,告诉有功将士,本督定当以家财购买军械,以奖励有功将士!不令将士寒了杀贼报国之心就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众人要是还听不明白,就可以回家种田去了,而且还是得缴税纳粮的那种!
在孙传庭的带领下,一众文武跪倒在洪督师的面前。
“大人精忠报国,属下等愿随骥尾,以家财购买军械,戮力王事,荡平匪类!”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洪督师命人取来京城寄来的书信,抽出一页来交予中军。
“读中间的那些!”
面貌俊朗的中军,双手高举着书信开始大声诵读:“南蛮甲一领,作价十五两,头盔一顶,作价五两。精钢所制三尺枪头一支,作价三两,四尺长刀作价四两。上等呲铁钢刀,作价二百两。火铳每支五十两,奉送子药二十发……”
这样算下来,装备一个刀枪齐全甲胄精良的家丁,只要二十七两银子了?
贺疯子和左光先们心中飞快的计算着这一仗的缴获所得和营中人数,“驴球子的!应该让那群小子自己拿银子出来买刀枪盔甲!反正那天他们都从革里眼手里收钱了!随便哪个小兔崽子都能掏得起!”贺疯子在心里咕哝一句。
一番争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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