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得了六十三分,佟思成从来没见过尧雨为考试不开心,就问她:“不是及格就好么?”
“不是,老师说我的理解不对。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一首诗就非得照书上的解释来。”
“是什么诗?”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诗人写的是他的心境和心情,孤独空明。我理解的却是,如果有人陪他一起不是更好?就用了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也一样扣着雪啊,我这一解释,老师说文不对题。郁闷。”
佟思成哈哈大笑,逗她说:“那杜甫写茅屋为秋风所破的诗,你会不会用天当被盖地作衣,大丈夫当如是也来安慰他老人家?”
“不,我会说杜老的家自然环保,取材无污染。兔从狗窦入,雉在梁上飞,他与动物和谐相处。”
佟思成笑喷。
就是这样的尧雨,尧雨就是这样。她从不悲伤。伤心瞬间就过,又活蹦乱跳。
佟思成慢慢走上台阶,站在十四层停下了。
尧雨埋着头听到脚步声,她不想让许翊中瞧见她哭了,闷声说:“你不是在外面等嘛,等不及就先走吧,我呆会儿就好。”
佟思成想起外面那辆车。等她的人是那天开车来接她的帅气男子吗?他沉默了下,轻叹出声:“是我,尧尧。”
尧雨吓了一跳,猛的抬起头来。除了她爸妈,只有佟思成叫她,尧尧。
她和佟思成恋爱后,就笑着告诉他,家人这样叫她。朋友都叫她小雨。
佟思成蹲下身子望着她。
尧雨又想起生日哪天穿着佟思成买的蓝色的裙子来见他,他就是这样蹲着望着她。佟思成的眼神少了那时的热烈,多一种沉痛。
她怔怔地看着。然后就瞧见他拉住了她的手。他的唇又印在她掌心,没有了那时的灼热,冰凉的唇带着刺骨的寒冷从掌心直达心脏,尧雨受惊的抽手。
佟思成的眉皱了皱,看向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尧雨哆嗦了一下。
“对不起,”佟思成轻声地说,“尧尧,”他说着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目光中满是眷恋和心疼。“怎么这么凉,你一个人在这里坐了多久?傻瓜。”
他重新握住了她的手,放在手心暖着,一如从前。他的眉越皱越深,在眉间形成浅浅的一道褶皱:“这样会冻病的,不知道么?”
尧雨心里狂喊了一声,她猛的站起来,嘴皮都在发抖:“我,还有朋友在等,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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