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佳起来,回头看何明阳,蹲下来在何明阳身边,低声说:“明阳,你有没有事……”
何明阳不答话,夕佳胳膊上却一紧,顾廷烨已经伸手过来一把捞了她起来,拽着往车上过去,开了车门塞她进副驾驶,重重的甩她在座位上……
她身子跌进去,车里开着空调,骤然的暖,她跌的身上痛,刚才在雨里感觉不到,此刻才觉得哪里都痛,爬起来顾廷烨已经上了车,一手锁了车门,车子调头,夕佳看见外面的何明阳还在雨地里,顾廷烨已经是一脚踩了油门,从何明阳身侧飞驰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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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热风吹出来,才让人觉得身上是湿漉漉的冰冷,顾廷烨一路的开车,暖气已经开到最大,夕佳看着外面的风景,雨越来越大,豆大的雨滴砸在车窗上,发出那样大的声响,听着就让人觉得冷,前面的雨刷器也是不停的来回摆动,划开雨幕,夕佳又转头去看顾廷烨,咬了咬下唇,已经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半天,还是夕佳先开口说:“小叔,电话借给我一下。”
顾廷烨看着前面没说话,手机其实就放在作为中间的隔断上面,夕佳伸手去拿,顾廷烨才说:“做什么?”
夕佳说:“我的手机和包都落在明阳车上。”
顾廷烨的声音有些冷,说:“打给谁?”
夕佳犹豫了一下,说:“打给明阳。”说完又解释:“下这么大的雨,明阳如果还不上车会有危险,我怕他一直淋雨……”
顾廷烨伸手过来一把夺了手机,车窗降下来,扬手,手机就飞出去,落在马路上“吧”的一声,碎裂一地……
车窗又升回来,一室的沉默,顾廷烨继续开车,看也不看过来……
夕佳侧头看他,他的眼底显然的是有焦躁,有些令人发冷的气息透过来,她没办法多说一句,只能又转头看前面,空调的热力更胜,她的头靠着车窗,一动不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再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色终于渐渐的熟悉,顾廷烨一路轻车熟路的开车,夕佳看见熟悉的路口和高架,原来是已经到了市内,再仔细看,夕佳终于是忍不住说:“小叔,我不回去!你要带我去哪儿?”
顾廷烨只开车:“回家。”
夕佳的心里一惊,急忙的说:“我不回去顾家,你放我下去!”
顾廷烨却侧头看她:“不回顾家你要去哪里?回何明阳家?”
夕佳有些不可置信:“可是小叔你说过给我时间,让我去跟何明阳谈了离婚再说!现在怎么出尔反尔!”
顾廷烨只说:“你还想回去?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回去,何明阳怎么对你的!你还护着他!”
夕佳摇头:“你不懂……”
小叔永远不会理解她对明阳的感情,明阳是好,她是真的要嫁给明阳,她的心里面,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从此就远远的离开小叔,离开过去的一切,彼此各取所需的婚姻哪怕是混沌,是荒唐,可是明阳对她是真的好……一段残破的千疮百孔的婚姻,去结束它都需要勇气和魄力,何况是她这样的……
顾廷烨听到这一句,所有的火气一下子都爆发出来!她从美国回来,没学会别的,就学会了这么一句“你不懂”,他要如何才能懂,如何才能明白夕佳跟何明阳之间的事情?他们发生的所有,整整四年的时间里面,他们都做过什么!
夕佳只会一句“你不懂”就将他拒之门外!什么叫他不懂?以前仰望着他的小女孩现在口口声声的教他什么是感情了?
几乎是从牙齿里面挤了声音出来:“你懂了什么?”
夕佳听出他声音里的怒气,深深的吸一口气,再不说话,她拗不过他,也不想这样……
只希望生活回到原点去,过简单的生活,最初最初的时候,她做梦都想跟小叔在一起,那时候可以多么勇敢,现在怎么这么多退缩……
忽然就想到以前,她的孩子被打掉,她隐约看见的门外小叔的身影……现在想,原来有这么多纠结不清的东西混杂在里面,感情是这么渺小的一环,做出抉择,然后牺牲一部分,成全一部分……
总有人受到伤害,自私的人保住了自己……她是个自私鬼……彻头彻尾……
小叔也是……
他们都是……
顾家的血液里面都是利益,都是自私,那个环境下面,得到就必须付出,从小就被灌输的道理……
这样才显得明阳好,明阳的世界,就好像他的名字,万里晴空才最好……
她没有别的愿望,只是想努力的做到不伤害别人,可是好像越来越难……
夕佳低声问:“小叔,你会放过何家,对吧?”
车子右转,顾廷烨打方向盘:“你只是为了这个回来?”
声音里还是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随时都会点着的炸药桶一样,夕佳终于不说话,多说多错,定定坐着。
***
外面大门说顾少爷回来了,袁若怡他们都已经离开,撵不走李婉婷,袁若怡也不愿意住在这所老宅子里面,根本就是晦气,想到这里的一切,所有的回忆都是恶心的让人恨不能永远忘记的,也根本没人愿意住在这里。
李婉婷到门口去等着,看顾廷烨的车子缓缓的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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