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让奶奶费力气。笑着说他知道奶奶的意思,但是他不缺这个,要多少有多少,只要有人愿意要,要什么样的他都给的起……曾经是支前模范的刚强老太太,听到这些,竟然用了全身的力气似的,带着那股子刚强劲儿瞪着她这个不长进的也是唯一的孙子,也不知道怎么着,就把戒指撸下来了,塞到他手里,可一句话不说,只是看着他——那眼神钻到他心底里去了似的。
戒指,他在整理奶奶的遗物的时候,跟奶奶用了一辈子的几样小东西——银发簪、铜手镯和铁顶针——归拢到了一处,用奶奶的旧手帕包好了,放在爷爷的枕下。
还是被爷爷拿来给他了。
他只好当着爷爷的面戴上,跟爷爷发誓说,一定在他闭眼睛之前把戒指送出去。
一支烟抽完,又抽一支,再想抽第三支的时候,发现烟盒空了——他看着烟盒又发一会儿呆。
叶崇磬随身带的这烟盒,轻易不离手,也不愿意让人碰。这是粟菁菁亲手替他做的东西。菁菁后来成了雕塑家,是他们几个人里,唯一走了纯艺术道路的。性格柔淡的女孩子,走了这样艰苦的一条路,他从心里是佩服的。还想着她托托鼻梁上的眼镜架,笑着问他:“亚宁哥,我去学雕塑好不好?”“亚宁哥,我去纽约进修好不好?”……亚宁哥亚宁哥的,什么都爱问问他的意见。
菁菁看上去总是没什么主意,面对两个以上的选项就会急昏了头乱来。总要找个人替她支招儿。他说的,她也能听进去。虽然有时候他的意见很不靠谱。她也愿意去试试。
可就是,那么早的上天堂,就没问过她的亚宁哥什么意见。偏偏还撇下个怪死心眼的未婚夫叶崇磬,到如今还时常做睹物思人的买卖,让人实在是看不下眼去……
他把烟盒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心说,这叶崇磬可是有进步了。
他转头看见叶崇磬在替毛球盖上毯子,推门进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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