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里很久,她坐在沙发上,良久,腿一寸一寸的酥麻起来,她按摩着自己的腿脚。
不抖,不抖。你表现的很好……
门铃响,她去开门。
是客房服务。
远处不知是哪间客房,房门开阖之间,传出一段高亢的西皮,是《四郎探母》。
她微怔。
正是铁镜公主在道:“……咱与你隔南北千里姻缘。因何故终日里愁眉不展,有什么心腹事你只管明言……”
她在门边等着服务生。
短短几句,缓缓脆脆。她想着,倒不像是在放唱片,真真切切的,似有人在唱给谁听……
她对服务生说谢谢。顺手给了小费。
之后开着门站了一会儿,走廊上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刚刚那段唱腔好像只是幻觉。
她再看了看廊内。
隔了两道门,那房间门口,穿着洁白制服的服务生正在收拾推车上的空酒杯。
她回了身。
要来的只是一杯热牛奶。
原来是怕自己难以入眠,不料睡下去并没有那么困难。
但在梦里翻来覆去是在上演整场的《四郎探母》,云板急敲、出将入相……该她唱的时候,就连一句“适才叫我盟誓愿”也唱不出喉,硬是折腾了她一宿,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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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屹湘提前五分钟下楼来时,小李已经在大堂等她。
车子还是昨天那部车子。
屹湘上车前特地看了眼车尾。上了车,看到里面车座上有一杯咖啡和一盒蛋糕。都有reitz的标记。
“谢谢。”屹湘说。但并没立刻就想吃。
小李从后视镜里看着她。这会儿车子堵的厉害。
“早上粟茂茂小姐打电话来说上午约齐了去办手续。”
屹湘喝了两口咖啡,正翻着早上的报纸。听小李这么说,她抬头。
“她有问起我?”她问。
“问到公司什么的,自然的问到您。但是我没说。”小李看着前面。
“谢谢。”屹湘低了头,继续翻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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