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12-31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身体才慢慢恢复意识。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一片光亮,越来越亮,灼热的温度几乎将她融化。可是下一个瞬间,她似乎又掉进了一个冰窟窿,四周的寒气不断的涌过来,渗透进五脏六腑。
又过了很久,四肢百骸都像被洗劫过一次,很累很沉,沉重的似乎没有任何生命气息。
薄薄的眼皮下眼睛动了动,锦被下纤细如枝的手指慢慢抚上小腹,微微颤抖。
门被无声无息的推开,长长的身影从门外一步步走进来,如一块洇开的看不见底的墨迹。佝偻着背的男子用那双阴恻恻的眼睛死死盯着床上蜷曲发抖的女子,带着说不出的憎恨。
楚喧的讨贼檄文已经散布大楚的每一个角落,矛头顿时指向韩让。倪源的兵马已经和楚喧的禁卫军在并州汇合,楚喧御驾亲征,军心大受鼓舞,来势汹汹。而魏羽祺的日夜训练的军队也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接替倪源镇守边疆。那些平日里信誓旦旦的官员门看到形势不对,纷纷投向少帝,以求戴罪立功。
一切似乎已经尘埃落定。那些无数的苦心经营和多年的隐忍似乎都成为一个赤裸裸的笑话,化作一把尖刀刺在胸口上。
眼里的阴郁层层迭起,手指关节咯咯直响,杀意在一瞬间蔓延。
“等等…”有些疲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似乎还没从前几天那场逃杀中恢复过来,顾清夜的脸色出奇的苍白。
韩让一声不响的跟在顾清夜身后,双手拢在狐狸皮袖中,小心的抬了抬眼角,又小心的低头。
“哈哈哈…”仿佛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肖炀佝偻的背笑的都震动起来,笑声从胸腔中传出去,带着尖锐的讽刺。
看着状如疯癫的肖炀,顾清夜抿了抿嘴唇,却不说话。
笑声越来越响亮,直到后来竟然变成一种呜咽。直到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肖炀的笑声才停止,阴枭眼睛已经转成一种鲜红的色泽,猛的扣住床上颤抖不语的女子,恶狠狠的盯住顾清夜:“事到如今,我们大周的少主居然还念念不忘这个女人,这不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吗?你凭什么做我们的少主?你凭什么担当起复国的重任?我们简直瞎了眼,你只是个懦夫,一个不敢面对一切的懦夫。好,既然这个女人是你的软肋,那我就毁了她,我要毁了所有大周复国路上的绊脚石!”
没有任何表情的承受着他恶毒的话语,顾清夜望着肖炀亮如妖火的瞳孔,眼里荧光闪闪,最后化为深不见底的黑色,那种黑得让人沉沦的色泽。
“肖炀,我曾和你说过,这个天下由谁来做皇帝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无论是大周还是大楚的子民,能安享太平。复国了又能怎么样,你能保证大周的臣民过的比大楚好吗?复国对于你我来说,可能意义重大。可是对于百姓来说,只不过换了个姓氏而已。可是在权力的角逐中,却有无数流离失所,无数妻离子散。更何况,你以为大周真的能复国吗?这只是某些人实现其野心和欲望的幌子罢了。”安静的脸庞带着淡淡清冷,顾清夜转身看着如有所思的韩让,轻声,“韩大人,你说,我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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