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闲话。
赵元任虽然只比肖林大个十来岁,身份地位却差了太多,一个是学界巨子,一个是‘后辈才俊’,赵元任读罢肖林的‘诗作’,早起了爱才之心,言谈之中对肖林颇为呵护友善,两个人随口东拉西扯,越聊越远。
“听说肖林兄是南洋华侨,不知道具体是在哪里?”
民国时期以兄为敬称很常见,比如鲁迅就在《两地书》中称呼许广平为兄,肖林来到民国时间已经不短,对此见怪不怪,早就习惯了,虽然赵元任大他十来岁,仍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这个称呼。
肖林顺口编了个瞎话:“奥,我家原来在新加坡。”
赵元任点了点头:“奥,是石叻(新加坡别称)华侨,那肖林兄会不会讲马来语?”
原来语言学家也这么烦人,肖林立刻斩钉截铁地堵了回去:“不会,我们只讲国语!”
赵元任也不在意,随口问道:“奥,粤语也不讲吗?”
“不会。”
“英语会吗?”
“会一点,很少说。”
“那泰米尔语呢?这种达罗毗荼语言流传于印度南部和斯里兰卡,在石叻也很流行的。”
肖林根本听不懂赵元任在说什么,只觉得一阵阵头晕,总是说不会也不合适,只得顺口答道:“也会一点,很少说。”
“奥?太好了!”
赵元任的眼中突然放射出欣喜的光芒:“我对泰米尔语很感兴趣,却一直找不到人可以请教,今天总算碰到内行了!”
肖林悔之不及,连忙推辞:“我,我只会一点点啊!”
“没关系,我只要听几个常用词的发音,对这种语言做一个了解......”
赵元任说着话,拿过纸笔,刷刷刷写下了几个如同天书般的单词:“我在书上看到,这个词是谢谢的意思,我却只会写不会念,请肖林兄教我。”
怎么办?!
肖林瞪着这个生词看了足有半分钟,终于张口急促地念道:“鞋油是黑色!”
肖林把这几个字念得又快又急,还带上了转音,赵元任认真地跟着念道:“休斯黑斯......奥,那这个词呢,这个词是再见的意思。”
“越擦越脏!”
“与擦与仓。”
赵元任眨着眼睛,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休斯黑斯,与擦与仓,休斯黑斯,与擦与仓......”
赵元任皱起眉头,认真地思索着,嘴里自言自语地说道:“好奇怪呀!第一个词好像很接近拉丁语系,第二个词又有点象日文的发音......难道泰米尔语里外来词很多?不应该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