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也回到老臣身边,老臣只想和孙女在一起度过几年平静的生活,求圣上成全。”
圣上不说话,既不答应也没有说反对,朝臣猜不准圣上的意思,纷纷屏住呼吸不敢在这个时候造次。
“父皇,卿相为大永江山社稷,为父皇鞠躬尽瘁,如今卿相已然老了,就请父皇成全卿相,允准他辞官卸甲归田吧。”沈凉又是一阵咳嗽,手帕捂住苍白的唇,喉咙里涌起一股腥甜味,一口热血咳了出来,他不动声色的用手帕擦干净,小心的藏进袖中。
沈凉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最近咳血的次数也明显增多,可是他刻意瞒着内官,不让内官禀报给圣上。有些事,非是人力可以挽回的。他腹中有经天纬地之才,可是,偏偏上苍这样残忍,让他英雄无用武之地。他也很想像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叱咤疆场保家卫国,为国家社稷抛头颅洒热血?
可惜,他不能。
圣上眼神十分复杂的看着沈凉,向来沈凉的请求他从来都不会拒绝,不只是因为沈凉是朝廷的智囊,更因为他喜欢这个儿子,想要这个儿子高兴。
这一次,也没有例外。
“好,既然凉儿你为卿相求情,朕就允准卿相你请辞。”圣上在龙椅上发声:“但是卿将军正值壮年,朕还需要卿将军为朕保家卫国,卿将军就莫要再提及请辞一事。”
卿逸磕头,跪谢圣上隆恩:“老臣谢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上挥了挥手,亲自走下来,扶起卿逸,“恩师,你手把手教朕如果做一个圣明天子,如今恩师就要离朕而去,朕,真的很不舍。”
卿逸手有些发抖,浑浊的老眼中闪动着湿意:“圣上,已是别时了。”
已是别时,莫再留恋。
圣上闭上眼睛,从前的那些岁月慢慢在他脑海中流走,四岁时,先帝将他带到御书房,叫他向卿逸行拜师大礼,那是他第一次见卿逸,年少从戎一身浩然正气的卿逸卿将军,是他的恩师。
五岁时,卿逸亲自教他射箭格斗,他说,身为皇子,不只要学会如何处理政事,还要身体强壮,这样才能背负起江山天下?
十岁时,他以一首贺诗赢得先帝欢心,卿逸微笑着,摸着他头,说他将来必会大有作为?
十三岁时,他被立为太子,入主东宫,自从那时候开始,卿逸教他帝王术,教他如何做一个圣明天子?
他们君臣几十年的情谊,可是最终还是君是君,臣是臣。
皇权,永远都不是干净的。
最终圣上松手,对着他的恩师展露出一抹如同当年孩童时的笑:“恩师,保重。”他背过身去,不再留恋。
卿逸拄着拐杖,极慢的走出大殿,也走出他这一生的政治生涯。
“浅浅,你怎么来了?”卿逸走到宫门口,远远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等走近了,才发现是卿浅浅。
卿浅浅知道昨天她得罪太子和二皇子,今天卿逸和卿蒙上朝一定会被太子刁难,所以她就跟着来了,如果太子和二皇子要对付她爹爹和爷爷的话,她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她刚才都已经踩好点,觉得从距离皇宫西直门十几米远的地方翻进宫墙还是比较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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