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也夸你,你只是个犯官女,我却是清清白白,清清白白的!”
既然如此,阮芸,你又何必呢?
“我好不容易被元裕要走,我花了多少心思!我没忘记你,到那时候我还拉了你一把,让你到了太后身边,可你呢子冉,你呢?你根本没有回报我,你差点害了我!你居然也想得到陛下的垂怜,呸!就你,也配!”
一口唾沫生生吐在子冉脸上,她没有擦,只有苦笑。阮芸,你又何尝明白,我并非心甘情愿?
我是犯官女,所以我有太多的牵挂,我多希望能像你一样,你说的对,你清清白白,多好的词语啊!
“可是我又输了,我好不容易到了太后身边却还是被你给顶了!太后居然没有责罚你!子冉,我不甘心,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底下!你是犯官女,这辈子也只能是奴婢,可我,总有一天会做主子!”
子冉笑了,她想说,阮芸,恭喜你,如果能够的话。毕竟在宫里,能够做到主子,至少可以逃离许多卑微的浩劫。子冉,此生不能了。若是父母能平反,我只希望出宫,哪怕终身不嫁,也做回清白的女儿。
车停下来,赵德匆匆忙忙上来,一见子冉脸上的唾沫,想也没想抬起巴掌就给了阮芸一下,再要打,被子冉拦住了。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你以后总要后悔,滚,给杂家滚下去!”
阮芸捂着脸,恨恨得瞪着子冉,眼里是刻骨铭心的仇恨。子冉闭上眼睛,没有去记住她的恨。阮芸,我只祝你心想事成。其实我一直很想告诉你,龙瑾兰喜欢的女子,身上没有脂粉的香气……
可是子冉,只是个哑巴呀!
赵德匆匆找到湿毛巾给她擦干净脸,一边惋惜的检查她的胳膊“好好的胳膊,只怕要留下疤了。”
子冉笑了笑,她倒不介意这些疤痕,生死都过了,伤疤于她根本无需费心。可赵德却摇了摇头“傻丫头呀,你是真不懂。”
她抬起眼睛,倒是很想听听赵德的解释。
“当时下令不许真打你的可不是太后,是陛下!”
是他?怎么可能呢?赵德无奈得笑“子冉,你不想想,执行廷杖的都是些什么人?那可是锦衣卫,除了他,谁能分派得动锦衣卫?打你的时候,连衣裳都没脱,就是再有猫腻,这点锦衣卫却不敢明目张胆的做!”
他叹了口气,在旁边坐下“子冉,杂家说过,你心大。可心再大,也得有个靠山。你懂不懂?”
她懂,也不懂。
她懂得赵德的意思,其实很早她就发觉赵德服从太后有他的无奈之处,曾经她甚至觉得赵德劝过太后。可是好像,又并非那样。她一直没能明白他们之间的密切。
她不懂,却是不懂,龙瑾兰为何要如此。
“你放心,这件事,杂家不会说。”赵德站起来“另给你找了个乖巧的丫头,子冉,别忘了杂家对你的嘱托。”
她点了点头,只要有她一日,必定会保住小润子。只看在赵德无论真心假意,却毕竟危难时总救过自己的份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