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别这么说,这吃的,是徐常侍让带进来的。不过,这里是皇后娘娘的地方,徐常侍最近也自身难保,奴才也不知那日让抓到就走了。所以,娘娘有什么要的,千千万万想好了,后天奴才来了,一并说清楚。”
小宫人一边说,一边还看着门外。门外站着个和他同样的宫人,但显然是送了钱的,只站在那儿晃。
“还有,这是云溪姐姐让带的衣服。娘娘放好了,别让人看着。云溪姐姐,让奴才传话儿给娘娘,以后不能常来,娘娘自己,照顾自己!”
说着说着,那小宫人又哭起来,袖子擦着泪。湘灵心里顿时一沉,她怕就怕皇后趁着她不在欺负云溪,现在,怕是已经晚了。
“云溪。”
她吐出两个字,实在是没有力气说更多。冒着雨淋了一夜,早已浑身无力,头晕脑胀。
“云溪姐姐,让皇后要走了!可,可娘娘放心,徐常侍照顾着呢,常侍大人说了,应了娘娘的话,会,会做到。”
小宫人说完,提着几个马桶,转身就跑了。
湘灵看着他的背影,狠狠的咬住了她的下唇。她不仅得活着,而且,必须出去!
小宫人给她的是几个酥饼,裹在油纸和布包裹里。湘灵把云溪给的衣服连同吃的,全部藏在了马桶池旁边一颗茂盛的空心树里,勉强的站直了,扶着墙出去。
她不能让人知道她有吃的,有穿的。她还得像现在这样,否则早晚那些人能发现徐常侍偷偷给自己送东西。
有句话说的,树倒猢狲散,如今的状况,徐常侍还肯照顾,湘灵心里是万分的感激。她更加相信娘的话,也相信苍天有眼。
可她并不知道,她的一切,其实都是由别人决定的,她从前的好,如今的坏,乃至于性命。
冒着烈日,几乎是爬到了厨房,那里早已有人排队等着吃饭,她的出现,引起了太多的侧目。不是因为她特殊,而是因为她身上的味道。
湘灵没理会,她干活儿,吃饭,都是理所应当的,况且马桶对她,都比这些人好。
一进屋子,本来排队的人立刻躲开了,捂着嘴巴。她就这么借着光,直接走到打饭的人面前,碗举起来,等着稀粥。
“当啷!”
盛粥的人刚刚傻傻的举起勺子,她的碗却应声落地,胳膊上一道鲜红的鞭子印子。
“薛湘灵,你扰乱秩序,不能吃饭!”
昨儿才收了云溪钱的掖庭令此时是另外一副模样,叉着腰手里握着鞭子,整张脸皱起来,凶光毕露的眼睛里贪恋和自得交织着,苍白干瘦的嘴巴紧紧抿起来。
湘灵站稳了,瞪着她。
“敢问,掖庭大人,这北冥的律法里,有哪条,哪句,规定了扰乱秩序的人,不可以吃饭?况且,湘灵来吃饭,是排着队,一个,一个的进来,别人不要,是她们的事情,与我何干?”
实在是被折磨了整整一天,湘灵没说一句都是有气无力,却句句在理,她得给自己争取哪怕不可能的活下来的机会。
“律法?哈哈哈,哈哈哈!”
粗鲁的歼笑声顿时灌穿了整个厨房,其他的宫女们也跟着笑起来,一张张的脸在湘灵面前模糊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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