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进了这院子,您就不是湘妃了,也别怪奴婢越礼,出来您是娘娘,进去,您就是宫女儿。”
掖庭令在那里站住了,瘦削的苍白的脸上土黄色的嘴唇张开,是同样颜色的牙齿,看着人只觉得恶心。
“请掖庭大人多多照顾。”
湘灵只是礼貌的回了一句,抬头再看云溪,已经默默的哭成了泪人,豆大的泪珠吧嗒吧嗒的砸在她手背上,湘灵看着,一阵阵的心疼。
“傻丫头,我只是去做掖庭宫女,又不是去刑场,你怎么哭成这样。想我了,就来看看我,三个月的时间,快的很。”
这句话说完,她已经来不及告别,掖庭令粗鲁得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知说了句什么把她带进去,湘灵伸开了想拉一把云溪,手指尖碰到,门就在那里,重重的关上了。
“不见?”
云溪望着那个宫人,眼前一阵的发黑。
“云溪姐姐,该说的我可都说了,可常侍大人说了,这旨意是皇上下的,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不敢阻拦哪!再说了,娘娘好歹是主子,她们哪敢把主子怎么着?您呀,就别为难我们大人了。您不知道,那天就因为湘妃娘娘没接驾,我们大人可挨了皇上一顿打呢!”
宫人看着云溪那模样,也同情。都是在宫里当差的小人物,互相之间知道难处。况且湘妃娘娘又是最好处的主子,没什么架子,也不打骂下人,时不时的,自己手里做点小东西,还赏赐给他们。
可,树倒猢狲散,现在哪个敢帮她?
皇上旨意里没说什么,那是为了维护皇家的面子。其实这里面的事儿谁也不能说清,许是皇上就认定了湘妃娘娘收了贿赂,却不好说,才用这个法子。
宫里的人都知道,去了掖庭那地方,九死一生,三个月能活下来已经算是命大。
况且掖庭又是皇后的地盘儿,因为当天的事情,徐常侍已经和皇后闹翻了。可皇上这些天又临幸了皇后,掖庭那里正得意,徐常侍都左右为难,更别提帮云溪了。
“云溪姐姐,这些钱呢,是常侍大人给的。说让你拿回去,该打点的地方打点着,娘娘若是,若是真出了事,用钱的地方不也多着呢!我的好姐姐,常侍大人心里也记着娘娘的好儿呢,可没法子,我们都是奴才不是?”
小宫人把手里的银子塞进云溪的手里,匆忙的回去,在她面前合上门了。
云溪看着手里的银子,只觉得绝望。看过去,掖庭那个黑而潮湿的地方里,湘灵仿佛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而此时的湘灵,已经分配了自己的屋子。
确实如掖庭令所说是一间独立的屋子,只不过比起其他掖庭宫女已经陈旧的屋子来说,她这里只能称之为满目苍夷。
是一间用土和草混成兑成的土泥屋子,屋子里的墙壁早已经千疮百孔,此时刚刚入秋,大风透过墙壁的孔进来,呜呜咽咽的如同女人的哭声。
土屋里一张破床,顶子上漏了的地方恰恰把一道刺晃晃的阳光洒在露着黑棉花的被褥上。除了这些,唯有的便是一张摇晃的破桌子,和桌子上看不清里面的灯。
这并非她的家,否则湘灵确实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