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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的寒气渐渐淡去,慕容锦枫看了看手心里的桃木簪,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从怀里掏出手帕,不是包裹自己的手,而是一点点仔细的摩擦上面的血污,片刻后恢复到从前的冷静淡然。
“你起来吧?慕容锦烨早就做了完全的准备,不会这么容易被我们逮到,现在你马上派出所有的影卫全力捉拿,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黑影再次飘飞,如一阵旋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眺望夜空的眸子变得更加深邃,更加嗜血,他并不想如此,从来没有想过把剑锋指向自己人。但是现在他必须要学会狠,只有比他更狠,才能活的比他更长久。
该走了,一切都结束了,该见的人也见到了,现在也没什么遗憾了,或许他们本来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他是胸有大志的人,既然他觉得她是负担,她又何必再自取其辱呢?
钟灵萱这次走,什么都没带,因为她觉得欠慕容锦渊的已经够多了,但是她也没有当面向他告辞,不喜欢面对离别的伤感,只是留下一封信天还没亮就离开了。
当慕容锦渊看到信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没影了,看着手心里的字迹,心里空荡荡的,久久不能平静,为什么一定要走?就算锦枫离开了你,可是还有我啊?为什么你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呢?现在他终于知道有一种感觉叫牵挂了,但愿我们能够早日相逢,但愿再相见时,你已经想通。
钟灵萱一直踱步慢慢走着,静静的看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回家的路到底有多远?或许永远都没有尽头?因为她根本不属于这里。
不知不觉走到一片竹林,似有悦耳动听的琴声弹凑,虽然她也会弹琴,但是自认跟着位弹的可是差远了,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出于好奇向竹林深处走去,竹林旁边有一间雅致的小院,竹篱笆的院子根本如同虚设,一座竹屋清新淡雅,别致而新颖,琴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像是被蛊惑,又像是被施了魔法,钟灵萱不知不觉走了进去,竹屋里,一切的摆设都是竹子做的,真是别出心裁。屋子不是很大,却很整洁。一位穿着蓝色锦袍的翩翩公子,临窗而做,竹案上摆放着一把古琴,琴声悠悠,仙乐飘飘。男子长发披肩,显得随意而洒脱;虽然只是一个侧面,却也能看出他的出尘气质,他的食指修长,如女子一般青葱白玉,黑发墨染用一根玉簪固定,每一个动作都如行云流水,委婉中又带着大气磅礴。
钟灵萱忍不住听呆了,看傻了,直到一曲结束,仍意犹未尽。当男子起身,她这才发现自己唐突了,是不是应该赶快离开呢,可是这样会不会太没礼貌了。怎么着听了人家的琴,也该表示一下啊?本来应该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可是她说不出来,于是她鼓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是最直接的赞赏。
只见男子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钟灵萱一下子僵住了,笑容也在脸上凝结,怎么会是他?
蓝色的眼睛,她知道在东越国,蓝色的眼睛并不多,可是她偏偏前段时间才在皇宫里救过一位蓝色眼睛的男子。会是他吗?怎么会这么巧合?还有在凝香楼里,一闪而过,也是蓝色的眸子,这也未免太巧了吧?什么时候京城里来了这么多蓝眼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