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建筑工地,一如我心中一片茫然。
正午,烈日当空,工人很少,多在睡午觉。我跟随姓郝的包工头来到一个简陋的工棚,他给我换了一身蓝sè的工作服,戴上安全帽就叫我去帮着搬砖头挑水泥。
几个民工见我一新来的,当即拿我开涮:“哟,新来个小弟兄,看你身体削弱的,行不行啊?”
我白了他们一眼,心想要是不服,咱们俩打一架?我没做声,挑起砖头就往上运。重是不重,可是我的肩膀根本没有受过这样的训练,稚嫩得很,担子抵着我的肩骨,钻心的痛。我一咬牙还是迅速地来回了好几趟。此时,我已经汗流浃背,两个肩头换来换去都红肿不堪了。
听别人说,其实这些本来都是靠机器做的,只是电力紧缺,就三天两头的拉闸限电。一旦到了停电的时候,我们民工还是要照样上工,你想想大热天没有空调电扇的情形,汗如雨下度ri如年。虽然闷热不及此,但是没有电力就真是够辛苦的。不多时,幸好电力恢复供应,搅水泥的机器开动了,所以那地方又要运石头过去,我又得起身去挑担子……这些好像都是没完没了的工作,民工们赚这点血汗钱真是不容易啊!看起来也不比庄稼汉好多少。换了要在烈日炎炎骄阳似火的夏天,那份艰辛更是难以想像。
他们把汗水浸透在城市人未来的梦榻上――“米兰”这个城市最现代化的高级公寓的建筑工地上,在这个民工心目中可望而不可及,甚至不敢想象的幸福生活的殿堂的建设中。他们像仰望着一座插天高耸的塔楼一样仰望着自己的渴望。而在这座未来富丽堂皇的幸福殿堂的角落旁边,是他们栖息的简陋工棚。
终于到了开饭的时间,我付出了大量的体力,也真是饿坏了。可是他们送到工棚的东西又让我一下子没了胃口。每人两个馒头,一碗咸菜汤。且不说这馒头硬得至少要动用“啃”字来形容,看人家竟然能轻易地撕下一块,嚼得津津有味的。而我手中的馒头上还沾有点点牙龈血,我哪里敢吃?这样的馒头是存心想把我的牙别下来?吃进嘴里也实难下咽!到底是我牙齿的退化还是他们进化了?再说那咸菜汤,还没端起来就有股重重的味儿扑鼻而来,喝进去也只得“呸”地吐出来了,即便肚子里没有了东西残余那也是反胃着难受!工友见我如此,一脸不快,问我还要不要吃,我摇摇头,东西就被讨了去。只见他们边嚼边喝像品尝着美味佳肴。我痛苦不堪,忍着饥饿离开工棚。
怎么会这样?民工的伙食怎么会如此不堪?然而他们却逆来顺受,难道盛世集团就是这样?
有一工友看我郁闷地坐着,前来搭讪:“我说兄弟,你这又是何苦呢?怎么着也不应该和自己的胃过不去吧!还是吃点吧!看你工作也那么卖力,不吃东西怎么行呢?”说着他把两个馒头递给我。我倔强地摇摇头:“我怎么吃得下?!”
“我知道,你初来乍到是有许多的不适应,但咱们做民工的还想怎样?我们是最底层的劳动人民了,能活着已经算很不错了。”
我倒来了兴趣,问道:“我们这样做工忙死累活一月有多少工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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