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尽时,又虔诚地为他递上一块毛巾,还关切地提醒:“天冷,大出汗容易感冒的。”
嫣然打破了姚兴如止水的平静,在他心里投下了一颗石头,涟漪荡漾,心横生波澜!而我呢?想着拥雪,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浪子回头金不换。我想到昨夜她所说的一切,处处体现了她的远见卓识,雄才伟略。诸如:“农民有许多权利保障都是没有得到落实的,其实这并不需要多少非凡的智慧,也许只是需要一点点勇气。六儿,你如果真的想帮我,得从根本上帮。我希望你好好读书,以后从政作官,用正直的清流去荡涤官场的腐朽。殚jing竭虑,尽心尽力,有朝一ri从制度上解决‘三农问题’,打破地域、身份的限制,让所有的公民平等、zi you地竞争,提高全民的学习热情。只有这样,国民整体素质和文明水平从根本上找到出路,只有这样,才能让人间少上演几出像我一样的悲剧。”
恩怨情怀,无限感慨。
历尽磨难,苦尽甘来。
暴雨一夜尽萧然,旭ri普照万户开。
无端蒙灾怨似海,世间处处有情在。
我有未完成的事业,兄弟们需要我,而拥雪的远大抱负更不能付诸东流!
不错,林肯说过“政治家做很多事情,需要的仅仅是勇气而己”!而我现在要做的是救拥雪出苦海深渊。拥雪,你应该重新开始。联系社会舆论,揭露暗夜场所的yin森角落;借助清正力量,曝光琼楼玉宇的龌龊肮脏。费了好一番工夫,打倒一切纸老虎。轩然大波撼剡城,昭然yin幕一层层。琼楼玉宇成了万众的焦点,分崩离析的垮台在所难免。除以社会毒瘤自然是振奋人心的,只是不知道c国还有多少座“琼楼玉宇”?如何标本兼治?
后来。拥雪因罪劳教,我去教管所探监,她避而不见。在三顾牢庐的恒心,程门立雪的毅力下,终于再次见到她。俏美的脸庞显得憔悴,亮丽的容颜变得黯淡。饱含苦衷,心事重重。
“你……还好吗?”我问道。她抬婆娑泪眼。我只道一句“对不起……”
“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的家人怎么办,我爸怎么办,我弟弟怎么办?”说着便泪如雨下,我的心也被她哭得都支离破碎。
“拥雪,你放心,他们那儿的经济问题我暂时替你支撑!”说这话时,我已经打算把自己积攒的全部稿费接济蓝家了,若不够再找兴哥借。
“这怎么可以?你哪儿有什么钱?”
“山人自有妙计,这个担心你自然不必!”
“……六六,谢谢你!有你一句话我便放心了。”她拭去泪尤梨花带雨。
此外,我还为拥雪带去了自学的书,让她在监狱安心学习,出来后自考公务员一展鸿图……
我只身前往蔡山湾,随身一些礼物和一颗忐忑的心。
车行如波浪,颠簸向前恍。青山绿水,不缺奇险与崔巍;穷乡僻壤,满是岑寂与空旷。区区几十里山路,蜿蜒崎岖,晨行到ri暮。晕乎乎,疲惫加辛苦。下了车,复行一段石子路。村口处,举目:三面山环,九曲十八弯,这就是传说中的蔡山湾?好容易,寻着唯一的铁门朱漆,必是蓝家无疑。山村的人们就是善良淳朴,夜不闭户。
我缓步踱了进去,拎着东西,四下环顾:院子够大,还围种些长青藤树,花草灌木,冬季里却带着几分荒凉难以入目。唯有广玉兰仍亭亭玉立,翠松柏还郁郁生机。好宽敞的地儿,几只家鸡鸭悠哉游哉,伸伸脑袋,诧异地盯着这个陌生人看看,傲气不减,十足气派。不愧是蓝家,浓郁的乡土风情犹在!
我唤了一声:“请问,有人在吗?”“嘎嘎嘎”惊起群鸭。“谁啊?”终有人应声回答。遂从正厅的旁室出来一位年逾四十的妇人。看到我这个不速之客,心存几丝疑虑:如此体面的帅小伙儿何以致此,有何贵干?
“小伙子,你找谁呀?”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是蓝拥雪的家吗?”
大妈听得女儿的名字,热情从皱纹中迸发出来,cāo劳加上岁月的消磨,已然使得她皱纹似刻,银丝如缕。
我把手中的礼物交给大妈,说是拥雪托我送来的。她请我上座:“不好意思,村野小家也没有什么东西好招待,只能是粗茶淡饭罢了。”
“伯母您客气了,不必烦劳。”我礼节xing地回答,随后跟她到炊事房,她一边往炕下塞柴一边与我聊话。
“您还用这样的土灶啊?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不用现代化的煤气灶呢?”
“老婆子煤气也用不方便,再说用这省钱啊。”这也jing打细算,可是这得浪费多少林木资源。我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对他们来讲,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天经地义再实惠不过了。转移话题:“大妈,拥雪何以辍学?”
“什么学?”大妈一头雾水。
“噢,我的意思是说,拥雪为什么不读书了?”明知故问,借故想看看她父亲。
“说来我家闺女真是可惜,明明已经考上了大学,却……从小到大,她成绩都是顶瓜瓜的,老师也夸咱拥雪将来一定能上名牌大学,可是高考时她父亲去城里看她,出了变故,本来他是去县城看看女儿给她补补的,想不到后来……”
大妈收了收话,叹息,继续:“天意弄人啊!孩子她爹就这么躺在床上,废了,活儿干不成,书读不成,啥也干不成!”
“是车祸吗?”
她点了点头:“撞他的司机,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啥事儿都没有,咱的顶梁柱倒了,就啥都没了。交jing还说是什么当事人横穿马路,应负一定责任。诶,咱的命就是苦啊!只是委屈了雪儿。”
“再后来,拥雪连大学都不去读了,独自外出打工,起先半年无音讯,我们那心揪的哦……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回来一封信,说自己有的工作,报酬很高就是zi you的时间少。此后,她就源源不断地往家里寄钱,三年下来,手头也宽裕了,只是她从不回来,我叫官儿写信问她正干什么工作,她也是吞吞吐吐,含糊了事,从不明说。好象就是在哪个公司上班,这老婆子我也不懂……”
“哦。真是难为她了。”我叹道。
“雪儿是个乖孩子,自从他爹瘫了之后,家里的担子全是由她那娇弱的肩膀担着,命苦,真是对不住……”大妈把一肚子苦水倒了出来。
悲怆之情油然而生,我提出要看看蓝大伯。
走进左侧里屋,灯光较暗淡,一股强烈的中药味,这是大妈土方偏方寄予的希望。可以听到蓝老伯轻微的鼾声,想不到他的呼吸如此均匀,由此我推断蓝老伯的脾肺肝心应该是正常健康的。大妈把老伴轻轻唤起,耳语几句。我走近,蓝老伯费力地冲我笑。虽然比哭还难看,但我确感到莫名的暖意,也报之以微笑。
老伯开口就在问拥雪的情况,看来,老人家还是担心自己女儿在外过得如何。
面对老伯的提问。我无可奈何,只能尴尬地沉默着。大妈突然话锋一转:“对了小伙子,还不知道你是雪儿什么人?她现在还好吗?自己怎么不回来啊?”
我一时语塞,想了想,答道:“呃……她很好,由于工作忙,抽不开身,所以叫我送点东西回来。我是她朋友,也是同事。哦,对了,还有这一千块钱也是她叫我捎给您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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