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丝丝缕缕透进门缝,隔着黑暗,和脚步声一起传入我的脑海。
“付琼,是你吗?”听到了这脚步声我不由有了一丝希望。
没有回答,脚步声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响起,和原来一样迟缓的节奏。
不,不是,他不是付琼。不仅仅是步伐的节奏不同,而且,还有他的鞋底和地板的摩擦也不是付琼皮鞋的声音。它就像是脚踩在吸足了水的草地上那种呼哧呼啦的响声,或者说,它就像是一只吸足了水的草鞋踏在坚硬的木板上。
那么,他会不会是乌深?
风微微吹过,月光被遮在了一团乌云之后,房间内就变得黑暗起来。
黑暗,可以供我隐藏。
我屏住了呼吸,隔着黑暗,移动着几乎和那个脚步声一模一样的节奏的步子,朝窗户摸去。
他很可能就是乌深,这个杀人恶魔,他杀死了祖疆,现在又要来杀死我们三个。刚才的噩梦一遍遍地在我脑海中出现,下一秒的黑暗似乎会立刻出现一把寒光闪烁的刀锋刺破我的喉结。
“咯吱。”
门外的地板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他已然到了这个房间的门外。
窗户距离我仍然很远,此刻我根本不再担心是否暴漏自己,猛地冲过去双手用力扣在了窗户上,用力朝右拉起。
窗户咯噔了一下,似乎被什么东西卡住了,纹丝不动。
我拼命地拉着窗户,窗户被我弄得不停地咯噔咯噔响着,就是无法打开。
月光重新钻了出来,窗户上也被幅散出来的月光罩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借着月光,我清楚地看到,窗户被从外面反锁了。
一瞬间我的心脏沉入到了谷底,拼命地跳跃。我吞了口口水,使劲按住欲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月光再次隐没在了黑暗的背后,一声幽怨的叹息从门外传来,仿佛隔着一个世界的距离。
忽然,我的嘴角散开了一个微笑的幅度。
黑暗中,我忍不住轻笑了起来,并且越笑越欢,后来竟然在房间中有了我笑起来的回声。
我在笑,我出入过古墓,和罗婴,食人树,尸洞枯骨激战过,那时候我都没有表现出多么深的恐慌,现在却被一个人给吓倒了。
连地狱的索命生物都死在了我的脚下,我又何必怕你?
我口中接连不断地冷笑,一把抓住了窗帘,硬扯了下来,带下来了窗帘上的金属滑竿。
冰凉的感觉传进了我的手掌,丝毫不下于当时被困在蚁潮中权杖给我的感觉。
我不再犹豫,向着那扇门走去,没有丝毫怯懦。
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谁。
黑暗中我的脚步缓缓踏在地板,微微起伏着灰尘。我似乎听到了外面的一丝沉重的呼吸,现在,他应该是和我刚才听到他的脚步时一样的心理吧。
我停在了门口,月光还没有钻出来,外面黑乎乎的我只能听到他频率极低的呼吸,看来,他也十分紧张。
当一个人从主动变成被动,那种从高峰跌落到低谷的绝望我想我是无法体会的。我现在体会的,却和他恰恰相反,是由从低谷到高峰的疯狂。
“你到底是谁?”我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轻轻问道。
没有回答,我听到的仅仅是一连串的沉重呼吸。
“我已经给你机会了,你自己不争取,别怪我。”说着,我的手臂轻轻一缩,门缝张开了一点弧度,我已经看到了他的身影。
就在这时,二爬子却在门口发出了激烈的狂吠,外面的身影听到了凌乱的狗叫,身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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