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嘿,要否给你见个大礼?”
刘元起笑骂道:“给我滚到一边去,什么皇亲国戚,我哥哥当初被猪油蒙了心,硬是被那些小人给撺掇着自称天子,他娘的,现在想来真是好笑。”
项洵摇头笑道:“少扯这些格外的,我前两年能在余杭安定下来,还是托了你哥哥造反的福,哈,快来给我说说他当年的风采事迹。”
刘元起眼神有些迷离,回忆道:“当年,呵呵,我哥哥对我很好,他少年时喜欢行侠仗义,长大后,人都说他生得似刘备,长相非凡,有帝王之相,切,我哥那家伙太不要脸,因为他自己也这样认为,哈哈……”
项洵听得一阵发噱,连忙道:“然后呢?他就趁着杨广攻打高句丽,自己称了皇帝?”
刘元起哂道:“我们那时候不过是些泥腿子,哪里有什么资本去称皇帝?不过正好碰上杨玄感起兵反隋,我哥便以反对朝廷征调江南百姓征伐高句丽为号召,聚集人手,起兵响应杨玄感。”
项洵皱眉道:“不知这杨玄感又是什么来头?”
刘元起笑道:“说起来都要吓你一跳,杨玄感的父亲乃是鼎鼎大名的杨素!”
项洵在沙船上听德叔讲过杨素的传奇经历,遂震惊道:“竟然是杨素的儿子!怪不得有胆子作反哩。”
刘元起点头道:“杨玄感当时任的是礼部尚书,被杨广任命为黎阳一带的粮草督运官。”
项洵皱眉道:“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看来这杨玄感倒是极受杨广的信任呐。”
刘元起同意道:“不错,也正因此,他的作反极大地打击了杨广对臣子的信任程度,自此以后,杨广疑惧之心渐重,朝中不少能臣强将都被他无来由的处死。”
项洵摇头叹道:“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那种滋味铁定不好受,嘿,不过杨广都是自作自受,倘若他能够体恤百姓疾苦,事情定当是两回事了。”
刘元起哂道:“若世事可以重演,还有什么意思?生命正是因为它的不可知、不可再,才显出令人欲罢不能的光彩吧。”
项洵摇头笑道:“让你说说你哥的故事,怎么竟变成了感慨的诗人一样?”
刘元起回忆道:“说起来,那年实在是有些好笑,杨玄感起兵之后,我哥聚起了几万的人马,为了能够彻底地击败这万恶的朝廷,他便率领大家往东都洛阳进发,去与杨玄感汇合。”
项洵肃然起敬道:“你哥哥是真英雄,一般人有了那等势力之后,说不定早就裂土称王,谁还会千里迢迢地去帮助别人打天下?”
刘元起笑叹道:“英雄不英雄的又有什么用,不是一样兵败身死?唉……”
项洵摇头道:“后来呢?”
刘元起叹道:“后来……真是天意弄人,或许是大隋气数未尽,那杨玄感猛攻东都,却久而不下,只得退走,准备西取长安,可惜,不知道他脑中哪根筋抽了,中途硬要攻取弘农,结果被赶来的追兵击溃,兵败身死。”
刘元起顿了一顿继续道:“我哥哥也算倒霉,他当时本已带领大家准备渡江,结果杨玄感那厮兵败的消息传来,我们只得带兵回返。”
项洵感慨道:“这事情弄得,也太打击人了些。”
刘元起摇头道:“这还没有什么,回返之后,依旧有人前来投奔到我们这里来。我哥那家伙看着自己日益兵强马壮,在一干小人的鼓动下,就愚蠢的自称皇帝了,唉……”
项洵笑道:“怎么叫做愚蠢的自称皇帝?那样不是就有更多的人来投靠了吗?”
刘元起摇头道:“当时天下虽然纷乱渐起,但是远没有如今这般猛烈,天下仍是掌握在杨广手中的,盲目称帝,结果立即招致杨广的痛恨,进而派大军前来围剿。”
项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刘元起继续道:“杨广派了吐万绪和鱼俱罗前来,两人俱是猛将,我哥与他们纠缠了近四个月,最终兵败于鱼俱罗之手,主力损失殆尽,只有几百个兄弟护着他逃了出去。”
项洵皱眉道:“这两人竟然如此厉害?”
刘元起冷笑道:“厉害又如何?杨广那厮自毁长城,先革了吐万绪的职,使其在回长安的路上便悲愤而死;后来又以“败衄”之罪处死了鱼俱罗,哈,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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