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有意的。”
谁料言若却借着拉住他手的势,只一个巧劲竟也将他拉入了积雪之中。言若看着他被积雪沾满的俊朗容颜,终是满意的点点头,冲他粲然一笑,带着酒醉的娇憨和十足的孩子气。一时竟让唐彦觉得这样的他有种让人无法言说的动容,他忽地自嘲般的笑了起来,低低自言自语了一句:“这辈子不断袖回,怕是不够圆满吧。”
“断袖?”醉酒的那人似乎对这个词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来得及呆呆傻傻地问了这么一句,下半句还未问出口却尽数落入了自己与唐彦的嘴里。
“以沁,冷……”那人儿原本已被他牢牢抱在怀里,此时发起酒寒来,嘴里含含糊糊念叨了一句后却只瑟瑟缩缩地往他怀里直裰。
“唐彦,我是唐彦。”唐彦有些好笑地抚了抚言若被融化雪水濡湿的长发,却忽地察觉出几分异样来。
“真是场好戏呢!”
待唐彦正准备深究下去之时,他怀中的人却已被人大力夺了去。他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却只见“阳”部的一干人等正一字排开立在他二人眼前。他抱拳一施礼,语气倒是咄咄逼人的很:“诸位何意?”
“我等家人,天黑夜深的,自然是到该回家的时候了,若有缘,日后自有相见的时候。若无缘,”夏影眼中的光芒暗了暗,“也请莫要强求。这孩子此生苦痛已经够多了……”
言若依偎在逐日的怀里,正巧酒劲在劲头上,只是抬抬眼皮又看了唐彦一眼,自己长叹了一声:“又是有关你的梦境啊,以沁。”尔后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其实他们相遇的要更早些,早在言若尚还清醒之时。
彼时初遇正是在“天上”的春节家宴之上,唐彦却因侍奉病中的师父来的有些许迟了,刚迈入熙熙攘攘的正厅便被一众长辈催促着让他赶紧入席,他自己却只能苦笑地看着处处满座,踯躅着不知该往哪边去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