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爪子拨弄着唐彦的胳膊,喃喃道:“他似乎从制住你之后一直就没有再下手了呐,更何况要不是为了将已然半溺水的你拖出水他哪用这般狼狈?”话说完又状似漫不经心用另一只手爪扯了扯我衣服,立马我身上衣衫原本潮湿贴身的感觉就消失了。只是……我感觉不甚爽利地摸了摸衣衽和领口,是女装啊,稍稍皱起眉然后才接着他的话道:“若是我,明知必死无疑的猎物何须多费手脚,至于救我一命那不也正是为了救他自己一命吗?”话音刚落下,茫然的色彩再度盈满瞳孔,眼前唯一还余下的妖怪轻笑起来:“有着这样眼睛的惊魂师,难得啊……”我挑眉不作答,又突地想起了什么,于是俯下身摸索着唐彦的脸颊尽量对准他的双眼,正准备开眼,身后却有只爪子轻搭上肩,从身后低语:“往转眼可不是有着你这么滥用的,身为惊魂师的职责与限制你该比谁都清楚!”
耸耸肩不置可否,将唐彦扶坐起靠在身侧,一颗药丸塞进他口中,叮嘱:“只含着即可。”随后却一手扣住他脉门,一手解下解下他腰带将他绑了个牢实,确定这小子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后这才又抬头茫然看向那静候一旁地妖怪。不动声色许久后勾起一抹微笑,带着些许久违的腼腆向它伸出了右手:“我似乎是让你久等了那?”作为常年跟着那群不正经的师兄弟流连烟花之地的我表示,我的没正行又固态萌发了。他却一本正经地收起刚刚展开的双翼,迎向我的目光,缓缓的匍匐在地,慵懒地将脑袋搁在我腿上,任由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他的脊背。看他眯着眼一副受用至极的神情(传说中的顺毛啊……),嘴里的话语倒是有些冷冽:“你自己也该清楚,我跟云阳谁才是真正能够留在你身边的。”诚然,让你说对了,自然你说明了来路我对你没有半点戒心,许这就是当年他说与我听过的天注定的感觉。鼻头忽然间就那么忍不住一酸,于是伸手摸到他的脑袋使劲揉了揉:“说了这半晌的功夫,你应该不是狐狸吧。”他显是着恼的抬头一口咬住我的手,却只是轻轻含住了,含糊不清的回复:“孤陋寡闻到你这个境界的惊魂也不多见了,记清楚了,吾身--腓腓,温氏一脉名为冬荆!”
我偏头想了会儿,顿悟:“山海经言,像狸,白色尾巴有翅膀,还有解忧愁功效的那位?可你给我的感觉还是比较像狐啊,不对,果然还是不一样的。”他的身遭围绕着一圈深深浅浅的蓝色光芒的光晕,深沉不可琢磨,和狐妖媚惑人的嫣红是大相径庭。腓腓闻言似乎是有些无奈地搭了一句:”那不巧了,你该在七百年前就认了我做宿主的。”我的眉心拧的越发纠结,什么意思?他却趁着这时冲着我手腕就咬了下去,利落切断了血脉,一时整个右手鲜血淋漓的一片,他却还能一边允吸着我的血液一边清晰的说话:“解忧这种小把戏可是只有百岁前通灵的幼兽才有那能力,而我……”他终于带着一副餍足的表情直起身,瞳孔中散发出摄人的精光,摇摇尾巴,带着与生俱来的华贵之气,舔舔嘴角的血迹:“可是有着九百多寿数的灵兽。”我这边还捂着手腕血流不止的惊愕着,那厢的妖孽又忽地半伏在地上点头道:“果然可以从被宿之人的血肉中读心啊。”我摇摇头无奈地笑了起来:“是了,你的真名还不知该如何称呼?”就着衣襟擦擦掌腕上的血迹,抱拳行礼端的是谦恭有礼。他倒一副颇为眼熟的漫不经心的表情舔着手爪满意的哼哼:“侍奉宿主这般态度倒也尚可。再则,我再有七十年便要渡第一轮‘天劫’,你还是先想想办法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吧,到时我可没有什么心力去照顾你。”我依旧揉揉嘴角,却不对宿主这一说法多加辩解。他之后便也就不再言语,我也乐得轻松自在。河滩的微风很是不错,迎面而来暖洋洋的触觉让人止不住要生困意。对于躺在身侧的唐彦,我也没有任何想让他醒转的念头,就让他这么躺着歇会回复一下精力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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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回去的路上,还是看不见一点半星的光亮,可是这次有那个妖孽牵着我的手慢慢前行着,连带着唐彦他也一并背负肩上。“你认识路?”我很是困惑,回神想想这也没什么,指不定他在华山度过的岁月比我还要长久多了。“但凡是跟你这世相关的一切我都明了,自己日后要侍奉左右的寄主怎可随意托付。”它倒是直白的很。我倒是瞬间窘迫了一会,为什么瞬间有种被人托付终身的感觉。只是,为什么自他化作人身之后就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形了?可惜了呐,不能亲眼看见异兽的化身,不过听他现在言语的声音,应该是个男人吧,也不知是不是如我当初料想的一样是个俊秀无双的男子呢?
“到了。”听着悉悉簌簌的声音应该他是将唐彦放了下来,伸手向前探去正是我家后门。嗯,这个习惯他也知道……不过也好,大晚上的带着自家受了伤的弟子惊动了旁人怕是也让人心烦的很。话说,认了宿主就是这点好啊,有个随时随地可以张开的幻觉结界,从而不让别人感知到你与自己的宿主其实正在交流中,完全不必担忧在自家门口被人抓包。
“喂,惊魂师,盟约即成,彼此也还是不值得对方完全信任的吧。”我将将要推开门扇的手又落了下来,心中暗叹了口气,这话可是正中下怀啊。
我笑着并起双指做誓言状:“要明昭四方吗?”“我对成为众矢之的完全没有任何意向,这种事有你一个人担着就足够了。”他(不知何时又恢复了兽身,大概是为了让我能辨清他的动向)晃动的尾巴扫到了我的脸上,“我只是有听说过你们是可以跟宿主缔结盟约的?”我摸着下巴仔细回想着,然后点点头:“这是不假,所以这才是你的意图?”微微抬头将视线移向它声音传来的地方。
他展开羽翼,飞舞至与我视线其高的地方:“嗯,互相的契约才够公道。说吧,你的要求!”
“麻烦,”无奈的挑高一边嘴角,“我吗……有了,我只要一个宿主就够了,如若你力竭,我就自愿舍去惊魂的身份。”
他龇出两颗尖锐的犬齿,明晃晃地威胁着我:“你这那算什么要求啊,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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