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一回家就摔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章月芳狠狠地看了一眼老公:“你别管女儿这事啊,这个事我做主!我给你说,你要是管一管这事,我连你一块收拾了。”
余鹏程苦笑着:“你越来越不温柔了。”
章月芳双手叉腰:“还要我再温柔?现在你们老的小的都欺负我温柔!”冲着菲菲的房间吼道:“菲菲,你给我出来,你以为躲到房间就行了?出来!”
菲菲气呼呼地开门出来了,因为她发现自己的东西已经被人翻得一塌糊涂。
章月芳自然觉得翻女儿东西没什么关系,还气势汹汹地大吼道:“说,你说你瞒了我多长时间了?”
菲菲把自由、隐私权什么都统统搬了出来,但章月芳不依不饶,非要把丁晨的底细搞清楚不可。
菲菲说要睡觉,转身就回房间去。章月芳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硬是不让她走了:“说,他现在有房子吗?”
菲菲“哈哈”一笑:“有啊,十平米,租来的。”
章月芳气得青筋爆出:“那他家肯定没钱了?”
菲菲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晃:“哪里,他们家可有钱啦,他家有五百棵果树,三亩西瓜地,还有一辆三轮车呢。”
章月芳被气得哭笑不得,好一会才缓过气来说:“你看看他家这情况,你们合适吗?你们从小受的教育不一样,成长环境也不一样,能在一起吗?我可不愿意你们今天结婚明天就离婚。”
“能在一起啊,怎么不能在一起?”菲菲无所谓地抖着脚,“再说了,谁说过要跟他结婚啊?”
章月芳气不打一处来:“不结婚你谈什么恋爱?”
菲菲继续装流氓:“不结婚怎么不能谈恋爱?现在大家都这么做。”
“别人这么做可以就你不行。”
“我为什么不行啊?”
“我说不行就不行!”
“就行!”
章月芳拍着大腿咆哮起来:“你想把我气死啊!”
余鹏程走出了卧室,拍了拍章月芳的肩膀:“花果你先消消气。”又看了一眼菲菲:“菲菲,你这样跟你妈说话是不对的,你妈问你是关心你。”
章月芳大呼小叫着:“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我看菲菲变成这样都是丁晨那个小流氓教唆的!”
菲菲扁扁嘴:“什么红什么黑的,我看丁晨比其他人都强,最起码他不虚荣。”
章月芳不依不饶:“你知道什么叫虚荣?他找你就是虚荣。”
余鹏程连忙劝架:“好了好了,别吵了。菲菲,我有几点建议。第一你得每天回家来住;第二你妈和我给你打电话你必须接,不准推脱;第三要按时回家吃晚饭,你能做到吗?”
这个时候,菲菲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那首超具个性的《古灵精怪》:“有个仙女下凡来,她凡事不按理出牌,只要手指头向天空一甩,时间就停摆!无法无天的可爱,恶作剧不分青红皂白,任谁也追不上她的节拍,随性而精彩……”
“爸妈,我汇报一下,是丁晨打来了的,估计是说明天找工作的事情。”菲菲说完扭头进屋,把门“嘭”地关上了……
一夜过去,菲菲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和丁晨、周小雅、徐磊、谢云迁他们约好的“爱玛咖啡馆”——那是一幢法式的小洋楼,红砖白墙,里面的装饰也充满了异域风情,甚至还有几个中世纪的烛台。
菲菲进去的时候,就丁晨已经守时地到了。她一屁股坐在丁晨对面,狠狠地喝下了一杯摩卡,把杯子用力一放,“呯”:“都是你非要乘着毕业把咱俩的关系跟爸妈说,哼,看到了吧,现在根本就不是跟他们说这事的时候,我看你是成心破坏咱俩的大好前程!”
丁晨笑嘻嘻地说:“好夫妻多磨难,真驸马历千险,这是幸福必须付出的代价。”
菲菲摆摆手:“去你的,谁跟你是夫妻啊,火都烧屁股了还没心没肺地高兴呢。”不经意间就看见了对面桌上有一个看起来挺成熟的帅哥在往这边张望。他长着一双深沉的眼睛,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身上的名牌西装裁剪得体。
“打住打住,说正经的,毕业前我就在这边找了好几家,但都没合适的,我真想去北京闯闯。”菲菲感慨地说。
“菲菲,是不是昨天的事对你影响太大了?”丁晨小心翼翼地问。
菲菲咳嗽了两声:“和他们没关系,我就是想离开……还有,你也必须跟我一块去!”
丁晨连忙劝道:“菲菲,这事咱俩说过多少回了,我爸妈种了那么多地,我们家亲戚也不多,万一他俩有个病有个灾的我要照顾他们的。再说了,伯父伯母就你一个,你真要是去北京了,他们找谁说话啊?”
“他们可健康得很!再说了,我爸在当中医,真要得病了他们自己也能治的。”菲菲呼了口气:“我得跟你说,我去北京就是为了咱俩的将来,在这里,咱俩不可能成的。”
这时候,周小雅、徐磊、谢云迁也进来了,围坐在丁晨、菲菲他们桌子上喝咖啡。
但在场只有谢云迁和菲菲比较自然,其他三个人都拘谨着,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