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刚刚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刘末……”
谁在叫他的名字，声音这么熟悉，像是夜夜都会在梦中回响，但又觉得陌生到似乎很久没有听见。刘末转身，明明开了灯，却觉得像是黑夜悉数渗透进了屋子，他虚着眼睛，用力看向远处的一个人影。
外面一片黑灯瞎火，就只有厕所里透出些许光线，刘末皱着眉头看着那人越走越近，直到她的面目在微弱的灯光下逐渐清晰。
“刘末……”她手上拿着勺子，印着小花的瓷碗被她敲得叮咚作响。手指扣在碗上，皮肤白得像是没有颜色一般，她涂着鲜红的指甲油，小指微微有些上翘。美得像一幅画，却掺杂着些许恐怖的气氛。
“刘末，吃饭了。”那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绽出一朵笑容，多年来从未改变的语气，此时听起来有些冷漠。
刘末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终于压制不住心中的惧意，他颤抖着声音，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徐冉？！”
徐冉仍是木然启唇：“刘末，吃饭了……”
“徐冉，徐冉你没死？小葵呢？你有没有看见小葵？”除了徐冉还没有死，刘末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安慰自己，可是天知道当年是他亲眼看着徐冉入土。
“小葵！小葵！你现在心里就只有那个女人？”那惨白的脸突然靠近刘末，刘末惨叫一声，盯着眼前放大的脸，不知所措。
“刘末，你最爱的女人是谁？”徐冉凑近刘末，鲜艳的红唇上是冷然的笑意。刘末感受不到徐冉的鼻息，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小风，带着凛冽的寒意往脸上扑来。
他一愣，只条件性反射地喊了一个名字：“徐冉。”回答之后才觉得自己的声音抖得厉害。
徐冉缓缓退后了些许，刘末刚觉得松了一口气，随之便是另一个问题：“那你要爱多久？”
这两个问题之前徐冉问了无数遍，怎么样回答能让她开心刘末早已烂熟于心，他嘴唇哆嗦，背书似的念着：“永远，永远都爱，当年你答应做我女朋友的时候我送过你一只手表，那就是我的承诺，我有说过，送给你的不仅是手表，也是时间。时间是永恒的，我们的爱情也一样。”
清晰地看到了惨白脸上的笑意，刘末哽住了喉咙：“徐冉，你……”
终究问不出你是人是鬼这样的话来。徐冉的问题还没有结束，刘末知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那你想不想永远和我在一起？”徐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竟带上了一些笑意，那轻笑声却让刘末一阵头皮发麻。
这几个问题以前徐冉总是挂在嘴边，忽然勾起了往事，刘末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他照着以前的回答吐出了两个字：“废话。”
见徐冉脸色不再那么苍白，还明显地咧嘴笑了，刘末加了一句：“可惜你已经不在了……”
徐冉从手上褪下什么东西：“将这只表戴在小葵手上，我们就能够永远在一起。”
刘末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禁问了一声：“什么？”
只见徐冉咯咯笑着飘远，“谁说我不在，我就在这里呀，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刘末猛然睁开眼，仍然是黑夜，床头灯洒下柔和的黄晕，他长长吐出一口气。
真是一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