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又伸手将林莫言搂在了怀里,“我自己是知道的,只怕坚持不到过年了。这一辈子我也活够了,该吃的吃过,该穿的穿过,该玩儿的玩儿过。我最恨的,最恨的就是不能和你长相思守,”他的话语里突然充满了哽咽。
林莫言试着起身,却被他死死的搂住。这次的哽咽,导致他需要用更大的力气喘息与平静情绪。
“别这样。”林莫言的他说“别说这些,我知道你会好起来的。”林莫言也要哭了,眼泪含着,她努力的压制着它的涌出。
“我今天必须要把所有想要说的话都告诉你,也许,也许我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林清和说道。
“不要,不要说,我等你养好了病再听!”林莫言挣扎的捂住了耳朵,痛苦的眼泪不停的流下来。
“你听我说完,我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今天我就郑重的请求你两件事,第一,不许自杀,如果你自杀我将永世不去投胎;第二,你还年轻,找个好人家再嫁了吧!别给我当寡妇……”
林清和没有说完,林莫言毫不掩饰的大声的哭了,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一样的哭了。
这时的他,颤抖着,由这枕下摸出一个什么东西,他轻轻的推了推林莫言,林莫言一面掩着脸哭,一面坐了起来。
“别哭了,”他说“来吧,戴上吧。”
朦胧的泪眼中,林莫言看到林清和的手中举着的一块玉佩,是个白玉的观音的佛像。
“戴上,”他命令到。
擦掉眼泪,林莫言接过来,那是一块小小的白玉佛,晶莹剔透丝毫没有杂质,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林莫言顺从的戴上了玉佩,那白玉的菩萨在红色细绳的衬托下,对世间众人轻轻微笑。她笑的宁静,令人踏实。
“这个,是我小时候就戴在身上的,用来辟邪的。”林莫言听了,连忙要往下摘,“别,”他用手按住了林莫言,“永远都不许摘下来,若是有一天我走了,魂就俯在这跟红绳上,永远的跟着你。”
“和官。”林莫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林清和拉住了林莫言的手,他又露出了镇定的微笑,他对她点了点头。
“记住,你与我生生世世都是夫妻。”林清和说道。
林莫言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拼命的点了点头,紧紧的抱住了林清和。
许多年以后,林莫言带着她的孩子出现在失陷的北方时,她的身上还带着那块玉佩。
那玉佩依旧皎洁如月光,而系玉佩的红绳,却不知道断了多少次。断了接、接了断,那个人却永远的活在林莫言的记忆里。
即使,在以后的日子里,无论林莫言遭遇到多少的挫折,她都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着胸口的这尊菩萨讲讲话。
她知道他是听不到了,可她傻傻的只想让那个人,让那个爱她的,和她爱的人,那个与她阴阳相隔,站在冥河对岸的人,通过这根红线传达她的消息,让他知道,在空间的另一端,他心爱的人不管何时、不论何地,都在默默的思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