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也多保重。”
带着不舍告别雾水,告别了祁王行宫。
只见宫门外,停着一行整装待发的人马。
“公主,皇上甚是想念你,战争刚一结束,他还没有进城,就直接命我等出发来祁国接你,是以我们连马车也没有准备,日夜兼程便赶到了祁国。其间皇上思念你日甚,日日有信鸽询问公主你的消息。”寒澈说到这里顿了顿,道,“所以臣斗胆请求公主抛弃马车,和臣共乘一骑,以便加快行程,解皇上思念之苦。”
“哥哥,我听你的。”灵姜乖巧地说。
寒有些诧异地看了灵姜一眼,他原以为,这个任性的公主会闹脾气,自己又要头疼一番了,或者,至少会抱怨几句。
“真威风呀,哥哥这是你的坐骑吗?”灵姜走近寒澈身边的一匹雪白彪壮的骏马,伸手想去抚摸。
“别碰它!”寒澈刚想制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啊……”灵姜惊恐地瞪大了眼。
原本安静地立在那里的雪域宝马一声长嘶,高扬前蹄,朝灵姜踢来。
寒澈手疾眼快,一下子把灵姜拉开了。
那马踢了个空,被周围的人拉住,却仍是狂躁地在原地跳动。
旁边就有人说:“公主,这马除了寒将军,其它人都靠近不得,它本来是匹野马,会攻击人的,寒将军也是花了三天三夜才把它驯服的。”
灵姜刚想说,寒哥哥你真厉害!
可还没说出口,寒澈的脸就已经沉了下来,“铮”的一声,抽出腰间宝剑,一道寒光以决绝的力道向那马劈下。
伴随着马声悲鸣,飞溅的血光刺疼了灵姜的眼,庞大的马躯轰然倒地,那马至死都圆睁着眼,瞪向寒澈的方向,似是不敢置信,平时将自己看得如同性命般珍贵的主人,就这样轻易地取了自己性命。
“你……你……寒哥哥你……”灵姜的表情满是震惊,指着寒澈,说不出话来,“你为什么……”
“它冒犯了公主!”寒澈收刀回鞘,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看都不看那马一眼,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说着今天的天气很晴朗。周围的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灵姜呆立在原地,原来,冒犯了她的,就都该死。不是一直是这样么?
小时候,燕云国进贡了一只小雪豹,灵姜很喜欢,可是有一天喂食时,灵姜的手被小雪豹刚长出的牙齿不小心划伤了,寒澈就一脚把那只小雪豹踢死了。那个时候,灵姜只觉得寒澈哥哥真好,总是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可是今天,为什么会觉得,那么的,那么的,难受!
而寒澈已经上了另一匹马,伸手将身体有些僵硬的灵姜捞上了马。
一路灵姜迷迷糊糊地在寒澈怀中打盹,却始终不曾真正地睡去,心像是被什么哽得很难受。
不时地,她会叫一声“哥哥!”
刚开始寒澈还会答应“公主,我在”,可是叫的次数多了,寒澈就不出声了,只是专心地驾马。
灵姜怅然若失,紧紧贴缩在寒澈怀里,小小的手巴在寒澈腰上,喃喃地叫着:“哥哥,哥哥……”
那声音,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如同渴望关注的小猫在摇着尾巴,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你。
寒澈只觉得如魔音穿脑,叫得他心一颤一颤,终于不耐烦,竭力压抑着怒气问:“公主,你到底想说什么?”
灵姜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着寒澈,问得很认真:“哥哥,你,可不可以叫我灵儿?”
寒澈愣住了,身体和表情都变得有些僵硬,半响,他也没有答话,灵姜以为是周围风大,寒澈没有听到,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灵姜重新将头缩进寒澈怀中,不再说话。
他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冰冷?在睡着前灵姜心想。
直到灵姜睡去,寒澈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他低下头,看了怀中沉睡的灵姜一眼,那是一种复杂得难以形容的眼神。
他抬手,将怀中的灵姜抱得更紧了一些。
“为什么?”他低低地问了一句,似乎是在问灵姜,又似乎是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