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3-10
“你之前接触的那些人呢?”崔凌仰起头,大胆地臆测了一下:“为什么会把所有的都掏给你?”
那双本自温和的眼被迷惑所攻占,不过半响就云开雨霁,通明复澈:“小姑娘,你还太年轻。”
崔凌“哦”了一声,摸了摸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已经成年了。”
那人不管不顾:“你一定还没吃过苦头,入行之苦,人事之苦,成败之苦,种种种种……所以才能说出这些话。世间万事,不是你想,不是你有能力,就能做的了。”
崔凌静了下来,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她不知道如何应答,这个问题有些生硬,有些冰冷。
那人温和而历尽沧桑的声音如同老松树上面的雪花,安静的点缀在房间中,却让她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你现在是男扮女装,难道你能扮的了一辈子?”
“嗯……”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荡在房间中,有些不稳,有些慌乱。
那人忽的低声笑了起来:“真是远大抱负。不过你们女子终究要收帆泊船,你难道能一辈子孤苦?”
崔凌咬住下唇,心脏蹦蹦跳地厉害,浑身的血液齐刷刷地涌上头,连接着心脏和面颊的血管想必承担了极大的负荷,额上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每一滴都在不安稳的簌簌滚落。
“我才没有想过呢……”半响,她挤出一句话,话一出口,好像虚脱了一样,又像是考完了一场极难的科目,轻松而又不安的感觉充斥着她的内心。想了想,她又补上了一句,却是怯怯地说:“你以为是檩子和椽子么?有一搭一。我就是没人要,怎么样?”
“呵呵……檩子和椽子,有一搭一。那你和你那位,怎么就不能在一起搭?”那人一双眼睛温和的有如天下任何的父亲,又如同大学中爱说教的老师,慢慢的将上面这句话说了出口,一字一句,分离不差。
崔凌霎时愣住:“我哪位?”
这三个字不亚于千斤巨石,她才不想说出口。
那人看了看她,温和的眼中写满了教诲,接着抬起手,绕过耳后,揭开黑色的面纱,终于以真容视人。阳光尚强,照在他脸上让人看了想嚷。
那张脸,沟壑纵横,写满大小伤疤和凹凸蟹爪肉|芽,血色好像永不褪去,唯有一双眼睛是完好的。倘若在凑近一些,就能听到那绵长的嚎叫一般。
“很吓人?”他温声问道,接着摸了上去,苦笑一下:“我也没想到能有机会把面纱摘下来,还是在年轻姑娘面前摘下。”
“不好意思啊。”崔凌挠挠头,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干脆闭嘴。
“二十几年前,我救过一个女人。之后,我才成了这副样子,面目烧毁,双腿尽残。”他挪了挪轮椅,绕道崔凌面前,声音稍大,好像在强调什么一样。
“那个女人的面容没有被火舌吞噬,这个才是我最欣慰的事情。”
崔凌抿了抿唇,有些艳羡,声音带了点水汽:“你,一定很喜欢她,所以才舍得这样……”
“小姑娘,不是舍得不舍得的问题。她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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