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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红颜知已?不!没有哪个红颜知已可以受宠到能使用我们家的专用病房,连那个所谓的“夫人”也没有过这个特权,住过这间病房的只有我的爷爷奶奶和父亲。
她是谁?
她终于也生疑了:“你怎么不说话?”
我也终于问出口来:“你是谁?”
她怔住了,我听得见听筒里传出她轻浅的呼吸声,我听见她吸气声,她问:“你……你是判儿……”
我不耐烦的说:“你到底是谁?你怎么在我家的专用病房里?”
“我……”她的声音楚楚可怜,令人不由自主的心软,我突然想见一见她了,仅听她的声音,都可以想像她一定是个大美人!
电话里突然被总机插进来:“大小姐,双桥官邸第一办公室电话,在外一线。”
我又吓了一大跳,那个人也吃了一惊:“你……你真的是……”
我却不敢说下去了,因为父亲的电话我是不敢耽误的,总机也不敢耽误,我一说:“接过来。”电话就通了。
父亲劈面就问:“刚刚和谁在讲电话?”
“哦――小姑姑。”
父亲的声音缓下来:“晚上跟我到霍伯伯家里吃饭去。好好挑件衣服穿,梳个头,不要弄得蓬头垢面的。”
我心下大奇,父亲从来没有在衣饰方面叮嘱过我什么,奶奶不在了之后,我的服饰由侍从室请了专人一手包办,偶然陪父亲出席外交场合也没有听他这样交待过。父亲怎么如此看重这个在霍伯伯家里的便宴?
父亲把电话挂上了,我却是满腹的狐疑。病房里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父亲究竟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今天晚上霍伯伯家里的那个饭局是个什么样的鸿门宴?
一面心里七上八下的乱想着,一面叫阿珠替我开衣帽间的门。父亲既然如此郑重的叮嘱过我,那些乱七八糟的衣服是不敢穿了,老老实实选了一件杏黄缎金银丝挑绣海棠的短旗袍,又请了丰姨来替我梳了个髻,淡淡的化了妆,照了镜子一看,只觉得老气横秋的。可是父亲那一辈的人最欣赏这种造型,真没办法。
不到六点钟侍从室派了车子来接,说是父亲还有一些事情,叫我先到霍家去,他过一会儿就到。我纵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只有乖乖先上车。好在到了霍家之后,霍家的霍明友是我的学长,从小认识的,和他在一起还不太闷。
父亲快八点钟了才到,他一到就正式开席了,霍家是老世家作风,俗语说一代看吃,二代看穿,三代看读书。霍家几十年从未曾失势,架子是十足十,在他们家里,道地的苏州菜都吃得到,连挑剔的父亲都颇为满意,我更是美美的享受了一顿心怡的菜品。
吃过了饭,父亲的心情似乎非常好,因为他竟然提议说:“判儿,拉段曲子我们听吧。”
我呆了一下,吞吞吞吐吐的说:“我没带琴来。”
霍伯伯兴致勃勃的说:“我们家有一把梵阿铃,明友,你叫他们拿来给判儿瞧瞧,要是能用的话,咱们听判儿拉一段。”
看样子势成骑虎了,我硬着头皮接过霍明友取来的琴,是一把精巧的斯特拉迪瓦里,霍家的东西,果然件件都是世传。我试了试音,神使鬼差一般,我竟然拉出梁祝的一个旋律,我自己也吓了一跳,连忙看了父亲一眼,父亲是不听梁祝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家里是严禁这个乐曲的,记得有一次陪父亲在大戏院看越剧,到了最后压轴是位名角,唱完了本折后即兴清唱了一段《楼台会》,父亲只听了几个字就变了脸色,只说头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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