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晨光中镶金镀银。上官彦韬推开房门,院中一株老梅树,枝上鹊鸟受了惊,扑棱棱一振翅膀斜飞出去,雪花如飞花玉蝶般纷纷坠落。
树下,凌波起身相迎,仍是一身似道非道的蓝衣,容颜端丽,神色疏淡,长长的秀发因着煎药方便全部挽成发髻,格外的秀雅温婉――这一印象如此根深蒂固,以至于此后多年,上官彦韬总会不小心忘记她亦是一位英姿飒爽、道骨仙风的蜀山弟子。
凌波微微眯起双眼,伸手遮了遮夹着雪花的晨风,见他出来,上前一步抱拳行礼:“蜀山凌波,见过上官公子、郭公子。”
上官彦韬挑起眉峰:“见过凌波道长。”一边拱手还礼,一边细细打量,昨夜匆忙,今晨方才一睹真容,真有几分浩气清英的出尘之姿。肩头落着一层细雪,显是等了有些时候。腰间悬着一柄短刀,有着流水般流畅的弧线,形制十分特别,中原塞外皆不常见到,他的目光不禁多停留了几分。
凌波并未在意,自谦道:“凌波修为尚浅,不敢自称道长。”
上官彦韬的目光又回到她脸上,从善如流:“见过凌姑娘。敢问姑娘来访所为何事?”
凌波微微一怔,她这话说过许多遍,但当真乖乖改了称呼的,眼前这位公子还是头一个,反倒有些不习惯――她哪里知道塞北之人生性豪爽,说不是那便不是,哪有江南人这么多推来让去的礼数?
然而怪异之处还不止这一点,世人皆知一入道门前尘尽抛,俗世姓名自是不会再用,皆以道号自称。因此“凌波”也好“凌音”也罢,都是她们姐妹的道号,“凌”并非姓氏。不过凌波转念一想却又释然,上官公子久居塞外,不谙中原习俗也不足为奇。
思及此,凌波并不点破,只道:“二位公子直呼凌波即可。”说罢深深一礼,“昨日蒙二位仗义相救,感激不尽,他日定当图报……”
上官彦韬忙拱手推拒:“姑娘言重了,此乃武人本分,岂是为图一个谢字?姑娘医术高明,彦韬越俎代庖倒显多余,还要请姑娘不要怪罪。”见凌波又要行礼,先一步爽朗笑道,“如此这般客套下去,怕是争到午时也出不来结果。”
闻言,凌波收回到口的谢词:“既如此,凌波不再赘言。”两人相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