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杜芙点头:“我也不舍得仲哥儿小小年纪,受这腌臜闲气。”
萧家族学里,自然都是萧氏子弟,就算有附学于此的,也都是萧家的亲朋戚友,或是同袍子侄等人。
杜家与萧家非亲非故,杜仲夹在这些人中间,算什么?
况且,萧家以军功立世,靠科考出来的寥寥无几。
算起来,杜仲进萧家族学,除了惹人非议,受排挤,遭耻笑,益处委实不多,何必多此一举?
是以,她这句话并非矫情,实是打心底不乐意。
杜蘅微笑:“诸多兄妹里,属你最为通透。”
两人相视而笑。
杜家在京里没什么亲戚,唯一个出嫁的女儿又给人做了贵妾,夏家跟杜家如今又闹得水火不融,夏风自然不好登门。只初三日打发小蓟走了一趟,算是全了彼此的脸面。
小蓟给老太太和杜谦磕头请安,又详细说了杜荇在夏府的生活。
老太太听说杜荇跟夏风圆了房,夏风性子温和,待人并不苛刻,又没有其他妻妾争宠,夜里多半是宿在杜荇房中。
是以,杜荇的地位已算稳固,心头一颗大石才算落了地。
一高兴,赏了她一个五两的封红,又留她用了饭,这才放她回去。
小蓟临去前,又去见杜荭,关起门来不知说了些什么,由霍香送出门去。
她前脚出门,杜蘅后脚便得了消息:杜荇给杜荭捎了几盒上好的跌打药,杜荭又回了些熏香让小蓟带回去,说是杜荭养病期间闲来无事,亲手所制。
“咱们杜家就是开药铺的,什么药没有?偏送了药来!”白前鼓起颊,很是不屑:“侯府金玉满堂,哪瞧得上她手制的熏香?用得着巴巴地做了送去,热脸贴人的冷屁股?”
杜蘅只笑,眼中露出一丝玩味之意,并不说话超级暧昧高手。
初五起,陆续有几个杜谦太医院的同僚登门,之后杜谦又去回访,才勉强有了一丝春节的气氛,与往年在清州的花团锦簇,众星拱月自不可同日而语。
之后恭亲王府,燕王府,穆王府先后给杜蘅下了贴子,杜蘅都找借口推了,安安静静地在自个院子里绣花。
一晃,便到了元宵。
说来也巧,这半个月连着下了两场雪,到元宵前一日却放了晴。
按例是三日灯市,临安城里家家张灯,户户结彩,白天为市,夜晚赏灯,端的是人山人海,热闹不已。
杜蘅是雷打不动,初一十五要去静安寺烧香。是以,一早便套了车出门。车行到半路,初七便有所警觉,不停左顾右盼。
很快,林小志也察觉不对,拍了马靠近轿旁,压低声音道:“小姐,好象给人坠上了。”
“啊!”紫苏心惊,想着年前京中接连出的几桩命案,不禁低叫出声。
杜蘅看她一眼,淡淡道:“不打紧,今儿十五来静安寺烧香拜佛的人定然不少,许是同路。”
话才落,初七已是一声欢呼:“师兄!”
嗖地一下,飞奔过去。
紫苏心一松,双手合了十,喜得连道:“阿弥陀佛!”
林小志便有些尴尬,干笑两声,放慢脚程等萧绝。
萧绝笑嘻嘻地跟初七东拉西扯地说着笑话,拍马上前到轿旁道了一声:“新年好。”
杜蘅瞬间头疼无比,嗔道:“你跑来做什么?”
好不容易消停了几日,他这一来,又要闹得谣言满天飞了。
“拜佛啊!”萧绝还挺无辜:“静安寺又不是你家的,还不许人来了?”
杜蘅嘴角一抽:“那就安静的拜你的佛,干嘛装熟人?”
“咦,”萧绝更无辜了:“咱俩又不是不认识,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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