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心中一紧:“出什么事了?”
石南轻轻摇头,眼中有迷惘的温柔:“没事?”
杜蘅心中暗啐,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既无事,何以这个时间跑来了?”
“咳~”石南回过神,不禁脸上一热,却舍不得移开视线:“听说,燕王今日登门拜访了?”
杜蘅不吭声,面上已有些不好看轹。
他答应过不打探她的行踪,这才几天,立刻便自毁诺言。
“燕王大张旗鼓登门求教,整个临安府已是人尽皆知。”石南半是嘲讽,半是不满地道。
杜蘅低头饮茶,不做评价醅。
“燕王这个人,你还是小心些为好。”石南犹豫一下,轻声提醒:“能够不去,最好推辞。他总不能每天都领着卫队上/门押人。”
这个时候,他便有些恨自个“妾身未明”了,若是正了名,管他什么燕王还是雁王,照样打得他满头包!
一念及此,望着她的目光便显得有些幽怨。
既然压根没打算嫁进平昌侯府,干嘛不早点把婚退了,非得担着这个虚名?
害他有力都无处使!
杜蘅不做声。
南宫宸是什么人,她比他清楚。
见她不以为然,石南有些着急:“有件事,或许你还不知道。祭蝗台的一根主承重梁遭了虫蛀,不堪重负,才会导至祭台垮塌,最终死伤近千人。这还不包括那些受垮塌事件牵连,被革职下狱,惨死狱中的人。”
明面上看,这只是一起因工期太紧,盲目赶工,以至疏忽错漏,最终导至惨案发生。可只要有脑子的人,稍一思量,就会发现其中猫腻。
工部奉旨督造祭蝗台,除非是不要命了,才会在如此重大的问题上出现疏忽错漏。
赵王要亲自站在二十几丈高的祭台上全程主持祭蝗大典!万一赵王有个闪失,工部从尚书到工匠,将无人能够幸免!
承重梁乃重中之重,从进料到验收,再到安装架设,手序繁复不说,经手之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谁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玩忽职守?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件事必有蹊跷。
赵王和燕王表面兄友弟恭,一团和气,私下里却明争暗斗,纷争从未停歇过。
赵王占了嫡和长两个优势;燕王则是文治武功,精明强干,本身实力强悍。至于皇后和梅妃,一个娘家势大,一个独得圣心,二十年来早已势成水火,拼了个势均力敌。
要说这件事,燕王没有掺一脚,他是打死也不信的。
为了争功,不惜血流成河,以数千人命做赌注,这份狠戾,着实让人心惊重生之恶魔猎人。
这样人的,除非不动心,一旦起了心思,绝对是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
阿蘅就象一块璞玉,乍一看并不起眼,只要稍加打磨,定会璀璨夺目,让人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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