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仙刚要嚷,吐里已塞入了一团破布。
“三爷,”大蓟冷笑道:“我们小姐要见你,跟我走一趟吧。”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驶出巷弄,在胡同里七弯八拐地走了二刻钟,停在一座小山脚下,四周黑黢黢的,全是树木的影子。
家丁一脚将他踹下马车,林月仙疼得嚷出声来:“哎哟~”
“很疼吗?”细柔的女声,突兀地响起。
林月仙挣扎着坐起来,左右张望了一下,才发现声音是从一辆马车里传出来的。
“这一点点疼,比起大姐为你所受的伤害,算得了什么?”杜荭冰冷的视线,透过车窗如刀锋般割在他身上。
林月仙瑟缩一下,低下头:“小生该死~”
“你,为何要骗我?”看着心上人跪在身前,杜荇的泪再次决了堤。
“是我对不起你,可,我对你是真心的~”林月仙满脸愧色。
“真心?”杜荭怒了:“你还好意思谈真心?就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也配有心?”
“我……”
杜荭喝道:“你到底受谁的指使,编造谎言诱骗大姐?”
“没有,真的不是~”林月仙惶恐辩道。
“还敢嘴硬,给我打!”杜荭一声令下,家丁上来,一顿拳打脚踢。
林月仙被打得满地乱滚,哀叫连连,其音哀婉令人心碎。
杜荇不忍猝听,拉着杜荭的手求道:“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说,到底受谁支使?”杜荭一个手势,家丁住了手,退到一旁。
“小生真不是故意的,”林月仙哭道:“小姐花容月貌,比寻常大家闺秀多了几分率真,小生真心爱幕。可那日送小姐回府,见杜家门庭高大,气派非凡。小生自惭形秽,因常在逍遥王府唱堂会,与和三公子相熟,鬼使神差随口说了他的名讳……”
说着,怯怯抬头看她一眼:“本是一时贪慕虚荣,后来与小姐互生情愫,两人情投意合,越发不敢说出真相。再加上……”
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细不可闻。
“再加上什么?”杜荭大喝一声。
林月仙猛地抬头,一脸惶恐地道:“小生多方打听,知道杜府虽只是太医,却是清州首富。因此,因此起了贪念……小生想着,若能与小姐结为秦晋之好,从此再不受这腌臜罪,也算是苦尽甘来。所以……”
“你当我是傻的?”杜荭冷笑:“若没有人在背后支持,区区一个戏子,如何能任意出入何府?七夕日游河的双层画舫,又是从何而来?”
林月仙垂着头,声细如蚊蚋:“实不相瞒,小生,乃和三公子的入幕之宾……”
“你,说什么?”杜荇惊得几乎背过气去。
这几个月来,她爱得死去活来的,不止是个下贱的戏子,竟然还是个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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