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瑞的身份摆在那里――堂堂逍遥王府的三公子,又岂会听任区区太医之女的摆布?
直到这一刻,这才总算明白了道祖!
杜荇被这几个人联手给耍了!
怒火在心中狂燃,她恨不能冲出去,把和瑞砍成十七八断!
太欺侮人了!五品官家的庶女,难道就不能人么?就能任他们这么作践,糟踏!
可是,她不能!
亭子里恣意谈笑的三个年轻男子,她一个也惹不起!
任何一个都只需一根手指就能把她捻死。
就算她把所有事情都掀出来,也没有人会信她的话。
退一万步,就算信了又如何?对和瑞,不过是多添一桩风/流韵事,没有任何损失;而杜荇却会被指厚颜无耻,攀龙附凤,变成临安城的笑话,身败名裂!所以,她必需忍!她也只能忍!
杜荭强忍了怒气,深呼吸数次,弯了腰慢慢地退到安全距离之外,这才站起来,加快了脚步朝外面走去。
等回到院子里,却发现院子里冷冷清清没剩几个人,问了侍候的婢女,才知道夏府请了戏班子,众人都去听风阁听戏去了。
按着丫头的指引,顺着曲廊找到听风阁,远远就听到丝竹器乐之音,夹杂着咿咿呀呀的唱词。
转过一道回廊,就见高台上立着一名男子,一袭白衣如弱柳扶风,明艳端丽,行腔如酒。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迤逗的彩云偏……”
那声音柔媚婉转,竟是字字醉人,那神态更是撩人,勾魂摄魄风情万种,令人心旌摇动,神魂颠倒。
一瞬间,满院寂寂,不闻半丝人声,只余微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轻响。就连头顶的秋阳也变得宛如春日般和煦温暖,如醉如痴……
杜荭下意识停了步,依着廊柱倾听。
“啊!”身后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嚷。
杜荭蓦然回头。
杜荇站在身后,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美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台上,惊疑,震惊,惶恐……各种情绪纷乱地闪过。
怎么可能?她的三郎,逍遥王府的三公子,怎么可能沦落到在戏台上唱戏?
如若他不是和三,那么在台上婉转低吟的这个人又是谁?
难道,这段日子来与她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在她耳畔软语温存,情意缠绵被翻红浪的,竟然是个――戏子?
一念及此,她如遭雷殛,整个人呆了,傻了,痴了~
“大姐?”杜荭心一紧,竟有些害怕这样的她:“你,你怎么了?”
杜荇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泪水似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滚落。
她眼里是濒死般的绝望,死死地握着她的腕,如落水之人攀住了救命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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