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暗夜,几道微绿的萤火在草丛中闪烁。
窗纸上映着一位老者,身材削瘦,须发皆白,似是极畏寒,这么热的天,竟然披着件雪色貂裘,相貌清瞿,立在桌前挥毫做画。
微风过处,树叶簌簌而落。
萧乾手腕微微一顿,笔尖墨汁滴下,迅速在纸面皴染,一幅拈花仕女图立时做废。
他轻叹一声:“既然来了,为何藏头露尾?槊”
石南大笑着从窗户里跳进来:“老鬼!耳朵还是这么尖~”
萧乾搁下笔,无限惋惜:“弄坏我的画,看你用什么赔?”
“得了,只是闲得无聊时附雍风雅的装腔做势,何必搞出一副当代名家的架式!就这么一副破画,我用脚丫头都画得比你好!”说着,看一眼画上的仕女,露出意味深长地笑,歪着头,痞痞地道:“望梅止渴是不行滴!有这时间临风洒泪,倒不如出去风流快活~器”
“咄!”萧乾回头,桌上纸镇脱手飞出:“又在胡说八道!”
石南抬手,将镇纸抄在手中,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嘴里调侃:“老鬼,力气和狠劲比起上回来,弱了很多啊!”
萧乾狠狠瞪他一眼:“还不是给你气的!”
石南贼兮兮地摸了摸纸镇,老实不客气地揣到怀里:“哟,日子越过越滋润了,这么润的田黄冻石用来做纸镇!嘿嘿,正好最近手头有点紧,没收了!”
“咳咳~”萧乾捧了搁在桌旁的暖手炉,缓缓窝回圈椅中,轻咳数声:“你个死小子,又找借口顺我老头子的东西,还不给我放下!”
“小气!”石南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份卷宗甩过去:“呶,用这个跟你换,总成了吧?”
萧乾接过卷宗,展开,脸笑成一朵菊花:“办得好~”
然而,即使眼里含着笑,周身仍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阴冷气息。
“切!”石南轻哧:“这种小事,下回指派二堂的人去就成,别再劳动我亲自出马。”
萧乾深深看他一眼:“我已经很多年不管营里的事了。”
“少来!”石南说着,噼地再甩出一份卷宗:“这是什么?”
萧乾并未看卷宗,淡淡道:“听说,你最近跟杜家的二小姐走得挺近?”
暗影调查阅微堂特制的那批首饰,他就知道这小子早晚会找上门,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看来,他低估了杜蘅。
她在臭小子心里的份量,比想象中重得多。
石南哧笑:“这样,也叫不管事很多年?”
嘴里说不管,手里却死抓着权利不放,切山村后宫!
“是不是?”萧乾逼问。
石南也不否认,笑嘻嘻地问:“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问题?”
“你别忘了,她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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