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荭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柳氏凝眉想了想,道:“好象是后天,初一。”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杜荭忍不住大笑三声。
“是,”柳氏也喜上眉梢:“刚好我的禁足令解了,重掌了中馈。加上荇儿的婚事也有了着落,只要把那贱人弄死,我就没什么可忧心的了。”
“夜明珠找到了?”杜荇奇道。
“别提了!”柳氏脸一黑:“说起这事就堵得慌!该死的也不知躲哪去了,连个人影也见不着!”
杜荭胸有成竹:“只要咱们不说,这事一时半会也没人知道,等收拾了贱人,再慢慢设法把珠子赎回来就是。”
目前的情况,要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来赎夜明珠,还想瞒着老太太,基本不可能。
但若是杜蘅死了,则又另当别论。
运气好的话,不但婚事不了了之,夜明珠也不用还了。
就算夏家舍不得这对珠子,也要顾着体面,总不至于她一咽气,立刻就追讨聘礼。
到时顾氏的嫁妆光明正大地落在了柳氏手里,拿出一部份,神不知鬼不觉地赎回夜明珠,不是难事。
一晃到了初一,杜蘅按例到瑞草堂给老太太请安,又陪着说了会闲话,眼瞅着辰时已过,这才套了车往恭亲王府去赴宴。
两家隔得并不远,杜蘅的马车到时,恭亲王府门前已是车水马龙。
各路仕女贵妇打扮得花枝招展,王孙公子们个个富贵逼人。
府里仆人训练有素,穿着统一的服饰,各司其职网游之清道夫。
客人一到门外,立刻有负责车马轿子的仆从把马车轿子指引到指定的地点停放;客人则由负责接引的知客,分别引领。
男客被引至前厅,女客换乘了软轿进到后院,人多而不杂,井然有序。
杜谦官卑职微,根本无缘进入上流社交场合,那些所谓的名媛贵妇自然无人识得杜蘅。
进入后园后,贵妇千金自拣相熟的,三五成群,或坐或站,各自低声交谈,说到开心处,偶尔发出阵阵笑声,亦是优雅,娇俏各半,绝不会给人恣意放肆之感。
放眼望去,杜蘅孤身独坐一隅,越发显得形单影只。
然,她对此似乎全不在意,端着一杯茶,喝得悠然自得。
故地重游,紫苏显得有些紧张,眼睛不停地左右逡巡,就恐遇上什么人上前挑衅。
杜蘅唇角含笑,小声提醒:“既来之则安之,这么紧张做什么?东张西望,显得小家子气,反倒让人看轻了咱们。”
“昨晚起,我眼皮一直在跳。”紫苏压低了声音:“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杜蘅淡淡道:“水来土淹,兵来将挡,有什么好怕?”
所谓宴无好宴,恭亲王妃是皇后的远房侄女,冷侧妃是梅妃的亲外甥。
这两方势力搅和在一起,恭亲王府的水,早就是暗流激涌。
冷侧妃临近产期,却无缘无故跌了这一跤,差点弄得一尸两命。
她可不会白目到认为,这真是一起偶然事件。
既然无意间淌了这混水,坏了别人的好事,自然也有成为某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的心理准备。
然,她也不会那么单纯,认为冷侧妃就一定会感她的恩,承她的情——毕竟,上次入宫,她可是拿梅妃开刀,送了皇后一份大礼,用韶华做了晋阶的踏脚石。
她并不想挑事,可也绝不会怕事。
人群忽地***动起来,一名身材高挑的妇人,如同众星拱月般,进了花园。
面容白晳,一双丹凤眼炯炯有神,穿着大红五彩妆花褙子,同色通袖对鹿长衫,十二幅凤衔花湘裙,头梳弯月髻,插着金累丝嵌宝石双凤簪,凤口里垂着细细的金丝流苏,底部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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