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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确爱过你,你在我心里是神一般的存在,清雅高贵,至高无上。而我,是那么的卑微和渺小,只能匍匐在你的脚下。”

    金秋的阳光洒下来,照在她的脸上,使得她的面目一片模糊。

    南宫宸瞧不清她的神色,一时心跳如雷,喃喃低语:“阿蘅~”

    “妻以夫为天,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甚至认为世间所有的夫妻相处,都跟我们一样。”杜蘅的目光慢慢迷朦起来,唇边浮起一丝极淡的笑容,甜蜜而温柔:“直到,我嫁给他。才知道,原来夫妻之间还可以那样。无条件地信任,无条件地包容,遇到分歧,平等对话,协商处理。而不是单方面地通告,独断专行。”

    南宫宸怔中,眼中的迷离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羞恼成怒:“那小子开了无数花楼,是游戏花丛的老手,这不过是些骗小女人上钩,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而已!宠女人,本王也能做到!”

    “不是的,”杜蘅摇头,语带怜悯,眼里闪着温柔而笃定的光芒:“他给我的不仅仅是宠溺,而是尊重。”

    南宫宸一窒。

    千言万语哽在喉头,似一根刺,刮得鲜血淋漓,疼得一个字都说不出。

    该死的萧绝,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女人嘛,宠就够了,谈什么尊重!倘若人人都如他一般,男人的尊严何在,世上岂不是要乱套!

    杜蘅熟知他的脾气,心知他必定不以为然,淡淡地笑了笑,道:“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也不是我选择他的全部理由。”

    南宫宸瞳孔微缩,咬着牙道:“就因为他当初帮过你?”

    杜蘅摇了摇头,道:“需要。”

    “需要?”南宫宸怔住。

    “是的,需要。”杜蘅点头,坦然看着他,眸光柔和而深沉:“他需要我,我能帮到他。我们是相互依赖,相互扶持而不是单方便地依附。你明白吗?”

    南宫宸顿觉莫名:“这是什么荒谬的理由?堂堂男子汉,沦落到依靠妇人,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你居然把终身,托付给这种无用的男人?”

    杜蘅不屑地翘了翘嘴角,露出一种“我就知道你不会懂”的眼神,淡淡道:“我的话说完了,告辞。”

    “你别走!”南宫宸咆哮着,飞身挡住她的去路:“这个理由,我不能接受!”

    杜蘅退了一步,冷静得近乎冷漠:“我今天之所以来,是想与你化解过往的恩怨,不是为了再续前缘。至于接不接受,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一句“与我无关”似一柄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撕心裂肺地疼。

    那一惯冷静自负的黑眸,刹那间一片灰黯。

    终于还是输了吗?

    他的痛楚如此明显,令她不忍直视,张了张嘴,却发现说什么都不合适,索性闭嘴不言。

    沉默,难堪地笼罩着两人。

    “再见!”杜蘅终是忍不住,落荒而逃。

    “宝儿~”南宫宸忽然开口,一下子就将她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们的孩子,是叫宝儿,对吧?”南宫宸涩然问道。

    “我,问了紫苏。”将她的惊讶看在眼里,干涩地解释了一句。

    杜蘅僵硬地点了点头。

    “还有件事,”南宫宸犹豫了许久,终于一咬牙,问:“你,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

    这个疑问一直萦在心头,如附骨之蛆,不问清楚实在寝食难安。

    杜蘅奇怪地睃他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在,事情已过去多年,已经不再无法面对。

    想了想,道:“我当时被她们剜掉了眼睛,哪里还知道具体时辰?只记得,那天你一走,她们就动手,最多也就是相差个把时辰。”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听在他耳中,却似一道惊雷炸响,直炸得他面白如纸,摇摇欲坠:“你,你说什么?”

    他清楚地记得,那天下着雪,因为她即将临盆,他甚至担心得没有上朝。

    却在那天早上,收到慧智登基的消息,怒冲冲赶到清秋苑时,还不到辰时,一直到离开,前后呆了不到一刻钟。

    换言之,杜蘅正确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是太康三十一年十一月初三辰时末!

    杜荭却骗她是在初四日卯时三刻!整整相差了十个时辰!

    直接导致了杜蘅转世重的时间,错了十年!

    万万想不到,他赌上一切,精心策划的转世重,原本该是破镜重圆,阖家团圆的喜剧,最终却毁于妇人之手!

    “贱人,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他悲愤莫名,仰天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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