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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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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你快去。”杜蘅忙道。

    “嗯,你自己小心。”萧绝又吩咐一句,快步出了院子,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紫苏蹲在地上,哆嗦着半天也没把散了一地的东西拣到篮子里。

    杜蘅也不催促,就这么默默地呆立了半晌。

    林小志几个守在外面,这时才敢围上来,小心翼翼地探问:“出什么事了?魅影那家伙的脸色好严肃。”

    聂宇平急忙制止:“大小姐脾气好,咱们更要守规矩。不该知道的事情少打听,赶紧散了~”

    杜蘅脸色极难看,轻声道:“收拾东西,回去吧。”

    到现在,她终于可以肯定。

    阴谋,这一切都是阴谋!

    从苗王的叛乱,到赵王领军平叛,到大理告捷,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早就计划好的阴谋。

    最终的目的,就是要赵王的命!

    怪不得南宫宸如此轻易就让出了兵权,怪不得她一直觉得不对劲,整件事实在顺利得过份!

    如果不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南宫宸想要取赵王的命,也不会这么容易!

    赵王一死,燕王一枝独大,顺理成章地接收了属于魏

    王和赵王的势力。

    楚王?

    他一个乳臭未干毛的孩子,连王都没有封,背后也没有强大的母族撑腰,凭什么跟羽翼已丰的燕王斗?

    她完全有理由相信,一旦太康帝稍稍流露出一丁点扶楚王上位的意思,南宫宸都会毫不犹豫地动手铲除楚王!

    到时,南宫宸就成了太康帝唯一的骨血,想不立他为储君都不行!

    这一招釜底抽薪,玩得实在漂亮!

    南宫宸,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这一步棋的?

    是从南疆找付珈佇进京的时候,开始布置的吧?

    不,说不定比那还更早。

    也许,从他恢复前世的记忆那一天起,就在着手计划这件事!

    付珈佇进京,不过是顺带而已。

    她还在奇怪,既然费尽了心机把付珈佇找来,怎么这么轻易就让她死了?这实在与他讲究效率的性格极不相符。

    原来,付珈佇的作用,本就是扰乱视线,拖延时间,目的达到,棋子的死活自然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之内。

    当南宫宸成为继承大统的唯一人选,储君地位牢不可破时,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杜蘅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往下想。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

    哪怕是拼着跟他同归于尽,也不能让他为所欲为!

    因为,她不会允许!

    “小姐~”紫苏微仰着头,惊惶从乌黑的眸子里涌出来。

    杜蘅回过神,搓了搓冷到麻木的双手,干巴巴地安抚了一句:“没事,不要害怕。”

    紫苏明显不相信,却乖巧地没有说话。

    怎么会不害怕?

    眼前的小姐,好象在刹那间又变回三年前刚刚重生的那个,冷酷,狠绝,心中只有仇恨,没有任何感情的杜蘅。

    这样的小姐,她真的不喜欢。

    她喜欢大方善良,温柔爱笑的小姐。

    突然的改变,是因为赵王的死吧?

    赵王死了,燕王就会登基,穆王府也护不住小姐了吗?不,不止护不住,只怕连穆王府都要处在险境之中了吧?

    怎么办?她从来不是个聪明有急智的人,这种情况下,一点主意也没有。

    唯一可以帮到小姐的,也许只有保持安静,不打扰她思考吧?

    这么一路近乎诡异地沉默着回到穆王府,连大咧咧的初七都察觉到了杜蘅情绪的变化,接连追问了好几句:“怎么啦?”

    杜蘅被缠得没有办法,只好用一句:“头疼,想休息”搪塞了过去。

    结果,没安宁多久,杜谦又跑来凑热闹。

    她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打起了精神,到花厅去见他。

    “是这样的,”杜谦一杯茶喝完,又续了一杯,才吭吭哧哧地道明来意:“胡家的婚事退了,我想问问,荭姐的婚事,你有什么主意没有?”

    有了前车之鉴,唐念初死活不肯再沾杜荭的婚事。

    杜谦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好忝着老脸来找杜蘅讨主意。

    杜蘅一听居然是这种破事,登时就火了:“自古婚姻之事,都是由父母做主,实在不行还有祖母,哪有我插手的余地?”

    杜谦被她劈头盖脸这么一训,脸上火辣辣地:“我倒是想做主,这不是怕你一个不高兴,又把人弄进牢里去么?”

    “这是什么话?”杜蘅脸一沉:“姓胡的自己不作奸犯科,谁敢把他往牢里送?”

    杜谦觉得失了脸面,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我知道你有心病,可你如今日子过得滋润,何必死揪着过去那点子小恩小怨不放,非跟她过不去?柳氏已经没了,荇姐也下落不明,松儿失明,你就算有再大的仇,也该报了!别太过份,得饶人处且饶人!”

     

    ;“小恩小怨?”杜蘅只觉心里堵得发慌:“若不是我小心谨慎,就是有十条命也折在她们手里!父亲眼里,却只是小恩小怨?她们落得这样的下场,完全是她们咎由自取!我和荭姐之间,早已是刀剑之仇,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想要我饶她,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你!”杜谦被噎得说不出话,指着她,手指直哆嗦。

    半天,气得直吼:“你,你这是不孝,是杵逆!”

    杜蘅也懒得跟他多费唇舌,淡淡道:“我还有事,不留你了。”

    杜谦气得脸上阵青阵白,举起手中茶盏猛地往地上一摔:“算你狠!攀了高枝,连父母都不放在眼里了,我真是白养了你!”

    杜蘅铁青着脸,腰竿子挺得笔直,就这么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

    杜谦气得倒仰,拂袖而去。

    他从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白薇吓得脸都白了。

    紫苏一溜小跑地追上去,低声下气地解释:“老爷,小姐心里烦,不是有意要顶撞您。您千万别跟她计较。”

    杜谦火更大了:“她心烦?谁心里不烦?谁又没个心烦的时候?再烦,还能不顾纲常伦理?今天敢指着鼻子骂,明天是不是要我的命?”

    紫苏陪着小心:“老爷最清楚小姐的脾气,再心软不过。她只是气老爷偏心,哪敢杵逆老爷?”

    杜谦叹了口气,道:“两个都是我的女儿,岂有偏心之理?不过见她是姐姐,眼下又有能力,希望她拉拔一下荭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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