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浅,洒在连绵的屋宇上,勾勒出一片深深浅浅的苍灰。四周一片静寂,只有风拂过树梢,发出细碎的簌簌声,越发衬得深院人静,凄清万分。
伊思玲呆呆地坐在亭子里,目光穿过高高的院墙,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曾经以为嫁进王府,成为他的新娘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却不料从此坠入了地狱!
四个月,嫁进王府整整四个月,他却碰都没碰过自己一下。
这对任何女人,都是一种耻辱眭。
偏,所有的痛苦和羞愤都只能咽进肚子里,非但不能对任何人诉说,人前还要装出端庄娴淑的样子,维持正室的尊严和风度。
若说以前对婚姻,对那个挂着丈夫头衔的男人还存着一点幻想,自那次赏菊会惊魂一幕之后,她已是心如死灰。
他竟然要她死吱!
这个认知,彻底击溃了她。
她一病不起,不过是小小的擦伤,却在床上躺了整整半个月。
原以为会就此香消玉殒,到底年轻,一堆药材吃下去,竟渐渐好转了起来。
伊思玲唇角一勾,牵出一抹嘲讽的笑。
与其一辈子圈禁在这院子里做个活死人,被人嘲笑,还不如就此死了干净!
“王妃~”紫菱胆颤心惊,一脸害怕地道:“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伊思玲淡漠地看着她:“回去?回哪去?”
“亭子里太冷,王妃病刚痊愈,仔细伤了风。”紫菱小声劝解。
“呵呵……”伊思玲轻轻地笑了起来:“冷?你倒说说看,这府里哪里不冷?我告诉你,这座王府,生生就是座大冰窖!”
紫菱机灵灵打个寒颤,垂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心里更是害怕得要死。
她八岁就被挑出来侍候小姐至今已有十年,从没见过主子这副阴沉冷厉的样子。
“哧~”一声冷笑突兀响起,在深夜的庭院显得格外的刺耳。
“谁?”伊思玲豁然转头。
“什么人在这装神弄鬼?再不出来,我喊人了!”紫菱迅速站到了她身前,虚张声势地厉喝。
事实上,侯门深院的下人们都是些势力眼,惯会见高踩低,南宫宸四个月不进王妃的房,早就没把她当主子。
别说侍卫,就连园子里上夜的婆子,也早早就关门落锁,自顾自地歇下了,由得她们自生自灭,哪还有人管她的死活!
海棠树后,从容地走出一个女子,远远地立在亭外,曲膝施了一礼:“奴婢春兰,见过王妃。”
“春兰?”紫菱眼里虽仍有疑惑,到底镇定了许多:“瞧着眼生得很,在哪处当差?”
“奴婢原是洗衣房的,上个月才调到针线房。”春兰上前一步,把自己曝露在灯光下。
紫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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