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天宫里就传出消息,刺客混进赏菊会,被黄宝林无意撞到,示警不成反被刺客所伤,伤重不治,当场香消玉殒。
太康帝念其忠勇节义,特追封婕妤,黄县令官升户部云南清吏司,任了六品主事。
之后,那场由断刀案引发的贪墨案,忽然进展神速,矛头直指魏王。
案情重大,交由三司会审。
经半个月的调查取证,查明魏王不止利用督造河工之便,贪墨数百万两白银,且胆大包天,以次充好,盗用军械物资,后果十分严重,影响极其恶劣。
太康帝大发雷霆,御笔朱笔:魏王削去王爵,贬为庶民,其子女亲眷,五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皆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
消息传出,临安城又是一片哗然,此为后话。
紫苏不疑有他,心有余悸地合了双掌:“阿弥陀佛!幸好你没遇到,不然世子爷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你去哪了?”杜蘅问。
“我的荷包掉了,回去找。”紫苏有些不好意思:“等我找到,偏殿已经封锁了,不许人靠近。我急得要命,又不敢声张,跑去找王妃,想要打听你的消息。这才知道那边闹了刺客……后来,燕王遣了宫女过来,说燕王妃身体不适,请了你去宸佑宫,要王妃不必着急,又命我过来伺候。”
杜蘅暗呼一声侥幸,拉了紫苏道:“以后,我再也不会扔下你乱走了。”
“我也是。”紫苏嘿嘿一笑:“刚才吓得去了半条命,就怕你有个三长……呸呸呸!小姐福大命大,必定长命百岁。”
杜蘅被她逗得笑了起来,携了她回到钟粹宫,会齐了穆王妃。
闹了刺客,赏菊会自然开不下去,各人纷纷辞别出宫。
杜蘅担心穆王妃受了惊吓,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她竟是浑不在意,反过来关心:“好好的,燕王妃怎么病了?该不是找了借口,特意叫了你过去好欺侮你吧?”
“怎么会?”杜蘅心中一暖,含笑道:“燕王妃出身书香世家,不是那无事生非,蛮不讲理的人。”
穆王妃笑眯眯地道:“你也不是个软杮子,她就算想算计你,还得掂量掂量有没有这个本事。”
杜蘅涨得脸通红:“娘!”
“嘻!”西西掩了嘴偷笑。
紫苏更是连连点头:“对滴,对滴!”
穆王妃很认真地道:“穆王府的人,到哪都不能让人欺侮去了。”
杜蘅啼笑皆非。
这话任何人都可以说,唯独由穆王妃嘴里说出来,显得不伦不类。
穆王妃认真地道:“我软弱了一辈子,你可别学我。”
她只是性子软,别人算计她,不过不忍拒绝罢了,并不是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
杜蘅肃然,正色道:“谨遵母妃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