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历数梅大人十八条罪状,宣布自大齐疆土割裂独立,从此不再接受朝廷管辖……
杜蘅没吭声,神色茫然。
前世苗王叛乱,应该是在太康二十八年秋,竟整整提前了六年!
自重生以来,身边的事情因她的转变或多或少都发生了变化,但凡那些重大的事件,基本都没有脱开历史的轨迹。
为什么,这一次竟偏得这么厉害?
是因为没了夏正庭的镇守,打破了云南的平衡,使得原本就生了异心的苗王提早数年判乱;还是有心之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如果是前者还好;如果是后者,她想不出除了南宫宸还会有谁?
然而,转念再一想。
梅元祖是南宫宸嫡亲的表哥,梅妃费尽了心机,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到这个重要的位置,手握重兵,与南宫宸一南一北遥相呼应。
南宫宸除非是脑子被门夹坏了,才设这么个局,害他身败名裂后身首异处!
这与自断一臂,有何区别!
可若不是南宫宸,谁又有这个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除掉一个封疆大吏?
萧绝斜眼望去,她一副心神恍惚的样子,不似是害怕,倒象是吃惊。那种惊讶,又不象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那种。可要说具体是什么,偏又不好形容。
心底莫名地沉了沉:“想什么呢?”
“没什么。”杜蘅一惊,小心地窥伺着他的表情。
会是,他吗?
可他制造这一场血雨腥风,有何目的?
萧绝扬起眉:“早知道你这么害怕,不该告诉你。”
她不是那种胆小如鼠的闺阁千金,不至于为一场发生在千里之外的,尚不确定的战事就吓破了胆。
可她脸上的不安和惶恐是那么明显,明显到他想装做看不到都难。
“没有,”杜蘅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我没害怕,云南,离这远着呢。”
萧绝伸手摸摸她的脸:“脸色怎么这么差?”
杜蘅心乱如麻,不自在地摸了摸颊,胡乱敷衍:“昨晚没睡好。”
萧绝知道她没说实话,心里微有不快,可又没有时间追问,只好把心里的疑惑暂时丢到一边,笑道:“一会我得去趟听雪堂,完了还得出门,你先睡,不用等我。”
杜蘅稳住心神,细心地伺候他用饭:“我知道你是个有主见的,可这种事,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嗯?”萧绝抬起头探询地看向她。
“差事固然要紧,身体更要爱惜。”杜蘅不看他,垂下眼帘,安静地道:“咱们家,已是位极人臣,不需要再锦上添花。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萧绝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弯唇而笑:“嗯。”
三两口扒完了饭,扔下碗筷,风风火火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