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几十亩地,一百两银子,几乎已是全家一年的嚼用。
路上舟车劳顿,已经花费了不少,现在又拿出这么一大笔钱,都有些肉痛。
因为这意味着,下一年全家都得勒紧了裤腰带了。
可谁让杜家的姻亲是穆王府呢?
再少,无论如何拿不出手了!
萧绝笑眯眯地接了,交给魅影捧着。
送给杜蘅的礼物就简单多了,无非是头面首饰,不必多贵重,只求个样式新奇,喻意吉祥,能讨个好彩头就成。
见完了长辈,接下来就是同辈和晚辈了左道官途最新章节。
杜松跟杜仲同年,只比杜仲大上几个月,由当归和柴胡扶着。
萧绝冲他揖了一礼,唤了声“大哥。”
杜谦本还提着一颗心,担心他自恃身份,二则他的年纪本来就比杜松和杜仲两个大上几岁,本身就有点尴尬,怕他不肯按杜蘅的年纪论序。
这时听他唤了声“大哥”登时喜不自禁,越看萧绝越觉得顺眼,觉得这回这个女婿总算没有选错人,心里美滋滋的。
杜松正纠结着不知该唤他一声:“世子爷”还是“妹夫”。
萧绝的封红已经递了过来。
“多谢世子爷。”当归代为接了,捏了捏,薄薄的一片,知道放的是银票。
杜松的神情便有些僵硬。
他虽比萧绝小,却是杜蘅的兄长,按说应该给萧绝见面礼的,却反过来收了他的封红。
萧绝不再理会他,走到了杜仲的跟前。
杜仲经过几个回合,已经跟萧绝混熟了,摸清了他的脾性,知道这个时候唤他“妹夫”绝对比叫“世子爷”更能讨他欢心。
笑嘻嘻地冲他拱了拱手:“妹夫,恭喜恭喜。”
手掌向上,往前一伸:“按说你要叫我一声二哥,可一来你年纪比我大,二者你在金吾卫当差有俸银拿,不象我读书人两袖清风。说不得,还要妹夫给我这穷哥哥些见面礼。”
一席风趣幽默,说得满屋子人哄堂大笑,气氛也跟着松快了起来。
萧绝眉花眼笑,拱手回礼,高高兴兴地唤了声:“二哥。”
除去一本前朝绝版孤本《论语》,一盒徽墨,十刀澄心纸,一只玉笔洗,另外再加了个封红。
杜仲喜出望外,抱着一堆见面礼,笑得合不拢嘴:“发财了,发财了!”
许氏实在看不下去,涨红了脸啐道:“瞧你!一副没出息的样,也不怕姑爷笑话!”
杜仲也不恼,只一径嘿嘿地傻笑。
别的且不提,单只这本《论语》已是价值千金!有钱都买不到呢!
杜松看不到,低了头小声问当归,见面礼是什么,怎么仲哥这么高兴?
当归小心翼翼地说了。
杜松听了,半天没有作声,心里油煎似地翻滚着。
他是读书人,自然明白这份礼物的珍贵处。
又想着,若不是瞎了眼睛,只怕不止中了秀才,说不定连举人都已中了,只等明春殿试,哪里轮得到杜仲如此大出风头?
再一想,正是拜杜蘅所赐,他才瞎了双眼,以至折戟沉沙,硬生生地断了前程,毁了一生。
心头恨意层层涌起,紧紧地咬着牙关,脸上神情已近狠戾。
当归瞧得胆颤心惊,生怕给人瞧了出来。
好在这时众人的视线都被萧绝引去,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
杜修见杜仲得了一大堆见面礼,生怕大哥再多说几句好话,轮到自己时什么都没有了黑道邪途。
急得不得了,跳着脚嚷:“姐夫,姐夫,还有我呢!”
萧绝笑着摸摸他的头,蹲下去把他抱在怀里:“有,都有!呶,给你。”
修哥儿收了两个封红,一个劲嚷:“才两个,姐夫好小气!最起码给十个才行!”
“好,”萧绝不以为杵,笑道:“十个就十个。”
果然又塞了几个封红到他手里。
小家伙抓了一大把封红,却仍不甘心,歪着小脑袋,嘟着嘴道:“姐夫偏心!大哥得了一堆宝贝,我却只有封红。别忘了,我也在学堂念书呢!”
许氏脸似火烧,叱道:“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今日怎么了?两个儿子,一个接一个地出乖露丑,全不让她省心!
萧绝哈哈大笑:“没忘,怎么敢忘了咱们的修哥呢?”
怀里一掏,变戏法似地摸出一样鸡蛋大小东西往他手里一塞:“拿去玩吧。”
杜修不识货,瘪着嘴道:“姐夫好小气,拿块破石头就想打发我!”
许氏虽不知其价值,想着萧绝既然随身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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