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对自己的自制力向来极有信心,绝对可以收放自如,收发由心。
是以,他可以在长达二年的时间里,对她发乎情,止乎礼。
却没有想到,昨夜居然失了控,表现得比刚开荤的毛头小子更鲁莽!
这对他,绝对是一种打击。
他咬了牙,脸黑得不能再黑,默默地替她清理完毕,又细心地抹上药膏,整理好衣衫,抱了她往外走:“套车!”
“去哪?”
萧绝脚下微顿,闷闷地道:“送你回去。”
杜蘅默然。
她的确很想逃离这个尴尬的地方,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知为什么怎么听怎么别扭,怎么想怎么委屈。
受伤的是她,被吃的是她,为什么他的脸却臭得象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两没还似的?
再一想,方才他替她上药,动作很是纯熟,想来这种事竟不知做过多少回了?
那氲氤在心间的感激,羞赦以及丝丝的甜蜜,忽然间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挥之不去的心酸和苦涩……
随即哂然一笑:杜蘅,你已两世为人,怎么还能象云英未嫁的小姑娘,在这种事上钻牛角尖呢?
回程的路上,两个人各怀心事,显得异常的沉默。
为怕马车颠簸弄疼了他,萧绝一直将她抱在怀中,却一反常态地正襟危坐,小心翼翼地避免着多余的肢体碰触――仿佛她是个瓷娃娃,一碰就会碎。
全不似平常那样,想方设法地粘着她,不时地亲一亲,摸一摸,小小调戏一下,其乐融融。
杜蘅看在眼里,多少能猜到一些他的想法,有些想笑,又有几分怅然。
男女之间,一旦越过了那条不该跨越的界线,改变的不仅仅是相处的模式,更多的心境。
终,是她做错了吧?
马车一路驶进杨柳院,萧绝将她直接抱到房里,安置在炕上,粗声粗气地道:“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目光左闪右闪,竟不敢与她相接。
杜蘅叹了口气,轻声道:“吃完饭再走。”
没办法,大男人的自尊比较重要,她那点小女儿的矫情,只好先放在一边了。
萧绝身子微僵:“我,还有事。”
杜蘅苦笑:“现在,轮到我变抹布了么?”
以前赶他不走,现在倒要用哀兵之策来挽留他了,这叫什么事?
萧绝讶然抬眸:“说什么傻话?”
杜蘅望着他不说话,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波光粼粼,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水来。
萧绝讪讪地道:“我没骗你,是真的有事要处理。”
“一顿饭,不影响你办事吧?”杜蘅咬着唇瓣,微有不悦。
她都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了,还不顺竿往下爬,难道真想死在楼上么?
萧绝犹豫一下,道:“杜荭,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