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地分析各地汇总来的情报;二堂侦辑四出,三堂负责盯梢,五堂则是人满为患――至少有上百人被请到五堂喝茶,接受四堂新研制的各式刑具的试炼……
那几日,街头上闹事汹酒的明显少了许多,混混闲帮们也都销声匿迹,没了声息。
萧绝想得很周到。
女人被绑架,失踪数天,不论是否受到侵害,名誉肯定会受损。
是以,第二天便派人易容成杜蘅的样子,到杜老太太跟前晃了一圈,之后便打着替穆王萧乾治病的旗号,带着紫苏和白蔹住进了穆王府的别院。
杜谦和老太太一心盼着杜蘅飞上枝头,明知这样做并不妥当,也睁只眼闭只眼,并不阻止。
是以,杜蘅失踪一事,竟是瞒得滴水不漏,并未掀起一丝风浪。
然,终是晚了一步。
萧绝动用了上万人,撒下了一张天罗地网,杜蘅却象是从人间蒸发般毫无音讯。
没有人能带着一个大活人,悄无声息躲过如此细致的排查,从神机营数万人织就的天罗地网中溜走。
除非,二小姐早就被毁尸灭迹。
这个道理,几乎所有人都明白,却没有一个人敢对萧绝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个的主子,一天比一天愤怒,一天比一天暴戾。
那几天,神机营总部所有人都过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就怕一个行差踏错,被少主揪到,死无葬身之地!
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不放过哪怕是一点点的蛛丝蚂迹。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红姑窑里新来了一位窑姐,正要积极地寻找买主,初夜开出的价码,居然是五百两!
这样一条毫不起眼的消息,居然也被人正儿八经地报了上来,呈到了一堂的堂主伊思铃面前检察官,娇妻请签收全文阅读。
说实话,杜蘅失踪之后,萧绝第一时间就把视线放在了青楼楚馆。
因为女子失踪案,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子失踪,最后九成都是在那种地方找到。
可搜遍了临安大大小小的青楼,都没有发现杜蘅的踪影――弄到最后,那些老鸨被吓得,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买新的姑娘了!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某位瘟神。
然而,兴师动众的结果,是一无所获。
伊思铃很为难。
红姑窑是什么地方?是大齐帝国最最阴暗,最最龌龊的地方!
她连想都不敢想,二小姐如果真在那样的地方呆上三天,会遭遇到什么?
连她都不能接受,七爷又该是什么心情?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红姑窑那样的地方,有多混乱,多肮脏!窑姐的地位有多卑微,活得多么的没有尊严。
在那种地方出没的,只可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最低贱的穷苦人。最低廉的女人,二十文就可以睡一晚,五百两,真的是天价!
事出反常必有妖。
凭她在二堂做了三年密探,三堂当了二年刺客,又在一堂做了五年的情报分析的经验来看,这条看似最没价值,最不可能的消息,很可能才是他们要找的答案!
几经犹豫,还是把自己的判断告诉了萧绝。于是,便有了那一夜的屠杀,有了红姑窑一百二十七条人命的血案,有了那一场令徐家坝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大火,也有了,杜蘅的死里逃生……
杜蘅静静地聆听着,直到紫苏结束叙述,才低低问了一句:“父亲,可曾来过?”
紫苏看她一眼,小心道:“老爷不知道小姐失踪了。”
杜蘅没有说话,眼里掠过一丝讽笑。
她与萧绝并未订亲,无名无份地,跑到穆王府的别院一住半个月,做父亲的竟丝毫不觉得不妥,居然不闻不问。
紫苏知道她的心结,岔开话题:“七爷真是心细如发,担心你一直趴着不舒服,特地命人把拔步床改造了,这里两块板子是活动的。”
一边说,一边演示给她看,笑道:“瞧,趴累了,可以把手放下去。”
杜蘅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烧起来:“知道了!”
“七爷对你,真是一片丹心。”紫苏压低了声音,又是欣慰,又是伤感:“我,真替小姐高兴。”
杜蘅忍不住横她一眼:“我被人欺侮,你还有脸笑?”
说到最后,终是羞不可抑,声音低至不可闻。
紫苏忍俊不禁,又怕她恼,强忍了笑道:“当时情况紧急,大家都以为你活不成了。这些细枝末节,谁还去考虑?”
“别说了!”杜蘅娇声喝叱。
萧绝靠在墙上,听着里面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偶尔夹着两声熟悉的低语,似饮了醇酒般,熏熏如醉。
他的阿蘅,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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