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米不沾,根本吐不出来。
红姑“啧啧”叹道:“瞧瞧,要你吃些东西,这会子知道难受了吧?”
吩咐人送了碗稀饭进来,并喂半灌地强行灌到她嘴里。
半昏睡半清醒地又熬了一晚,看到天色渐亮,杜蘅提了一晚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一点。可一闲下来,便忍不住想起萧绝,尖锐的痛楚袭卷着全身。
思念,象野草似地疯狂地滋长。
她从不知道,原来想念一个人,可以到这种挖心挖肝的地步!
这三天,她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他,想象着下一刻,他会从天而降,带她离开这人间地狱!虽然,现实给她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失望到近乎绝望!
萧绝,萧绝,萧绝!
她又不敢去想他。
都已经三天了,他究竟在哪呢?倘若知道她沦落到了这种地方,还会不会对她露出那么温暖的微笑呢?
一想到这些,就象有把钝钝的小刀在胸口不停地挖,疼入骨髓,痛彻心扉!终于,到了那一刻,老鸨穿着簇新的大红花祅,花枝招展,满面春风地向她道喜:“蜜桃啊,恭喜恭喜!你真是走了狗屎运!妈妈可告诉你,龚员外是难得一见的大善人!你可一定要好好伺候,只要讨了他的欢心,包你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窑里的姑娘都用又羡又妒的目光瞪着她。
在这种二十文钱就可以睡女人的地方,居然肯有人花五百两买一个女人的初/夜,可不是走了狗屎运?
可羡慕也没有用,谁让人家出身大户,细皮嫩肉又长得俊俏呢?
小翠服侍着杜蘅换上一簇新的艳俗的衣裙,肌肤半裸,若隐若现,腰间那个大大的绸结,越发衬得腰肢纤细得不容一握。
贴到杜蘅耳边嘱咐:“你把眼睛闭上,咬着牙忍一晚就过去了。千万别试图反抗……”犹豫了一下,声音越发地低:“那个龚员外,听说很变态。反抗得越凶,他越兴奋,会没完没了地折腾你,不如装死……”
杜蘅抿紧了唇,只偷偷把银簪笨拙地往袖子里塞。
小翠眼角余光瞥到,心底叹了口气,移动身子挡了老鸨的视线,飞快地帮她把簪子藏好。
杜蘅感激地瞥了她一眼,被她扶着在床上坐好。
老鸨检查一遍,没发现任何不妥,这才满意地带上-门,扭着腰离去。
很快老鸨笑得象老母鸡似地带着一个五十左右的肥胖男子推门而入,满脸堆笑地道:“龚员外,这就是蜜桃,她有点害羞,你可得多疼疼她。”
龚员外瞧了杜蘅,高兴得两眼直放光,笑得下巴上的肥肉直打颤,一屁股坐到床沿,拉了她的手直道:“好好,好一个蜜桃,不要怕,我一定好好疼你~”
杜蘅强忍了恶心,端坐着不动,一点一点把银簪从袖子里挪到手心里攥住首席大人,轻点潜。
“蜜桃啊,好好伺候龚员外。”老鸨掩着嘴呵呵直笑,笑得人毛骨悚然:“龚员外,玩得开心点。”
龚员外早就急不可耐,伸了臭轰轰的嘴就要往杜蘅嘴上亲:“来,亲一个~”
杜蘅撇过头,龚员外扑了个空:“哟,还害羞呢~”
低头瞧见她满面绯红,哪里还按捺得住,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猛扑了上去,双手去撕扯她的衣服,嘴里“心肝,宝贝”地乱叫。
杜蘅抬手,对准他的眼珠刺了下去。
龚员外还以为她主动相迎,正喜不自禁,忽然剧痛袭来“啊~~~~”下一秒已惨叫着掩着脸在床上不停地打滚。
“出什么事了?”老鸨撞开门,见杜蘅缩在地上,龚员外则是一头一脸的血。
龚员外嚎叫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红姑,你等着瞧,老子不拆了你这间窑子,老子他妈的不信龚!”
杜蘅缩在床角,一扫之前的驯服乖巧,一脸狠戾地瞪着她。
“来人,把她送到柴房去!”老鸨一声令下,鬼老七几个上来,七手八脚地按住杜蘅,把她拖了出去。
接下来就是一片混乱。
龚员外的几个家丁冲进来,手忙脚乱地扶着他出门,有人飞奔着去请大夫,有人则嚷嚷着要砸了窑子。
老鸨拼命道歉,承诺给予补偿……
好不容易才把龚员外这尊瘟神送走,转过身来,已是满脸的戾气。
顺手从柴垛上抽了根木柴,朝着蜷缩在地上的杜蘅抽了下去:“贱人,知不知道,你这一扎,老娘要赔多少银子?”
杜蘅冷笑一声,狠狠冲她吐了口痰。
轰地一下,老鸨炸了毛:“笑,你还敢笑?臭表子!我让你横!让你不知天高地厚!老娘今天就要教教你,什么才是规矩!”
她在这行混了二十年,竟然让个娇滴滴的稚给骗过去了!
今晚可说是最大的一笔交易,居然被她闷声不响地搅黄,以后还有谁敢上她的门?
龚员外朝中有人,惹了他后患无穷,可不是赔点银子就能了事的!
老鸨越想越怒,自然下手毫不留情。
棍子雨点似地砸下来,打烂了衣服,打碎了肌肤,鲜血潺潺地冒出来,流到地上,很快在地上汇积成了一洼血池……
杜蘅咬着牙连哼都不哼一声,闭紧了眼睛,背上被砸得血肉模糊,可她的心里却是一片轻松。
打吧,打得越重越好,最好是把她打成肉酱,碎成肉泥,这样就再不用受那些羞辱……
“咣当”一声巨响,老鸨还未回过神,已被飞出的门板推到了墙上,轰地一声巨响,撞倒了墙壁,余势未衰,继续飞出去撞到大树,象条死鱼般弹了弹,啪地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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