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堂的事情了。
“我查过帐册,自三月末以来,病人激增了五倍以上。”杜蘅点头,又道:“听父亲的口气,朝中大人病倒的也不在少数了?”
杜谦定了定神,道:“眼下正值春夏之交,气候反常,时冷时热,体弱者受些影响也很正常。”
“是否正常,父亲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杜蘅淡淡道。
“我不反对你设熏药房,不过似乎往里挪挪更好。”杜谦想了想,道:“咱们家实再经不得任何风浪,行事更需小心谨慎。”
“是。”杜蘅也不得不承认,父亲入了太医院之后,眼界拓宽,说话做事都较以前有了章法。
“娘那里,先别乱说话,省得惊着她老人家反为不美。”杜谦又叮嘱。
杜蘅颌首:“我命人送了药丸去,只说是安神定惊,清火润肺的。若是祖母问起,父亲便也照这个话回吧。”
“嗯。”杜谦点头。
父女两个又谈了几例病例,发现病情都惊人相似。
先是着凉引发头疼,接着上吐下泄,之后开始发烧,用了药之后,稍好一些,又开始咳痰……
请医得早,用药得宜,病兴许就慢慢好了。
若是不幸,拖延了那么一二天,又或者请到一个庸医,用的药不对症,那就对不起,只好请你换个地方去感受感受另类人生疾苦了。
杜蘅还好,早有了心理准备,万事齐备,只等时疫暴发时,默默地施医赠药,以赎其罪。
杜谦却是胆颤心惊,一夜碾转犹疑着,到底还是没能下决心递折子,上达天听――与其做根出头的椽子,不如静观其变,随大流。
反正,出了事头上还有医正,左右院判顶着。至不济,还有十几个年龄资历比他老得多的太医国手在。
他一个新进的太医,又因杜蘅之婚事,多次被人言推上风口浪尖,何苦去出这个风头?
不过五日,白前家里传来噩耗,说是她娘殁了。
如同晴天霹雳,白前晕晕乎乎地,完全不敢相信:“不可能,我回的那天,娘明明大有起色,这些日子药又没断,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来接她的是许遥,哭道:“娘舍不得那些药,说已好得差不多,再不肯吃。还让爹把剩下的药材拿出去卖了,得了五十两银子……”
白前哭得昏过去:“娘,你好糊涂!”
白蔹心有不忍,几个人私下凑了份子钱,来向杜蘅告假,打算一起去白前家吊唁。
却被紫苏拦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可不能乱蹿,万一惹了病回来过给小姐,你们担待起吗?”
又取了五十两银子给白前:“我说话直,你别着恼。回去跟你老子哥哥们说,人已死了,该早些入土为安。不要停灵,赶紧买副棺材,送上山去,就算你们尽了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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