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柔和的微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透进来,带着春天的气息,吸到肺里,凉凉的隐隐带着些花的香甜。
杜蘅缓缓地睁开眼睛,盯着头上陌生的承尘,心神微微恍惚,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轻而浅的呼吸声,悠长而深远。
杜蘅转过头,见萧绝侧坐在炕沿,斜靠着床柱静静地睡着了。
昏黄的烛光摇曳着,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投射出一个浅浅的阴影,额前几络的黑发不羁地落下来,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露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轻浅的微笑辂。
生恐只是一个幻像,她抬手去触。
才一动,萧绝已警觉地睁开眼睛,四目相接的一瞬,眸光骤然一亮,乌黑的眸子里扬起浓浓的喜悦:“阿蘅,你醒了?”
杜蘅左右瞄了一眼,不见其余人,视线狐疑地定在他脸上:怎么会是他守夜,紫苏呢,跑哪去了孥?
她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把自己吓了一跳:“紫苏……”
嗓子象是被淘气的孩子撕坏了再让个庸医胡乱地缝合起来,声音如同木头刮生了锈的锅,沙哑而粗嘎。
“你找紫苏?”萧绝微微有些失望,温言解释:“我打发她到厢房睡去了,要什么我帮你拿。”
杜蘅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怔怔地望着他:“这是哪?”
“王府别院。”
杜蘅眨着眼,不明白他怎么把她带到别院来了?
“别院离七星镇最近。”萧绝简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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