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地瞪着那张肉饼,努力地辩认着,想要从中找出不属于萧绝的特征蛮巫。
然而,那个人已经完全毁坏变形,又被泥浆泡着,根本不能称之为“脸”!便是神仙也辩不出来!
“不,不是的!”杜蘅打了个寒颤,喃喃道:“不是他,一定不是……”
林小志手心里紧紧攥着一柄脏得辩不出原本面目的绢面折扇,挣扎了许久,道:“这块羊脂玉的双鱼扇坠,我曾见七少佩过。”
萧绝不是文人,但他偏喜欢带扇子,有事没事,腰里总是别着一把号称“和三亲笔题诗做画的扇子”。
不过,旁人带扇子,多多少少是为了表斯文,装清高。他腰里别着扇子,却是随时随刻准备高价出售。在待价而沽的同时,顺便讥刺一下文人……通常他腰里别着一把新扇的时候,就代表着“和三回京了”,或者是“和三又要离京了。”
杜蘅瞥了一眼。
这块玉佩,她当然认得。
扇柄上的络子,还是白蔹替他打他。
其实是被他瞧见,硬是死乞白脸地拿走了,说跟他的玉坠很配。
但昨夜他是来抢险架桥,不可能在这个时机卖扇。所以,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萧绝!
在场的所有人,显然都了解萧绝的这个习惯,也都做了同样的判断。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静得连空气都仿佛胶着了,老天爷也发怒了。
乌云翻滚着,流波河咆哮着,暴雨倾盆,哗哗而落。
杜蘅如遭雷殛,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终于一跤,跌入泥浆中。
萧绝,竟然真的是萧绝!
她觉得冷,浑身上下象是有千万根钢针在扎,刺痛着她的每一根神经,痛得无法呼吸,心脏好象被人活生生地剐起。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任啃心噬骨的痛将自己淹没。
“萧绝,我来晚了……”她闭眸,泪水潸然而下。
紫苏张着嘴,哀哀地哭泣着。
杜蘅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大小姐!”林小志惊呼,七尺男儿也禁不住红了眼眶。
“回去吧,这里交给我。”聂宇平叹了一口气,正要去扶,她却又稳稳地站住了。
杜蘅几乎是一步一顿地走到萧绝身前,慢慢地弯下腰,伸出手慢慢地把他身上压着的泥浆刨开。
然而,大雨倾盆,山上的泥土不断冲刷下来,这里的地势又低,怎么刨得完?
“喂!”男子沉郁的喝叱从人丛后传来:“堤上那么多人等着救,一个个跟木桩似的,傻站在这里做什么?”
杜蘅浑身一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七少!”聂宇平蓦然回头。
人群沸腾起来,呼啦一下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