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真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心中憋了一股怨气,堵得难受。竟有些后悔那次所谓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但他更加后悔的是,自己不应该在大船卸货的时候,拉着哥哥下船游玩,否则他们也不会被恶霸吊在树林中。
郎中抬头看了一眼一脸委屈的叶世颐。宽慰道:“放心吧!你没有钱我也会医好你哥哥的病。不就是个伤风吗?老头子几片生姜都能治好他。”
叶世颐似乎松了口气,但他的眉头始终皱着。
秋闱在即,他们却将自己弄到如此狼狈的境地,况且此事因叶世颐而起,如果没有解决困境的办法,先不说叶年勋不能容他,他自己也得无地自容。
当务之急是赶快进京投奔世叔,叶世颐狠了狠心,紧紧地握住脖子上的玉坠。这块玉坠是他母亲留给他的,自懂事起就从未离过身。
“大叔,您知道哪有当铺吗?大一点的。”叶世颐问道。
老郎中微微一愣,看见叶世颐手中把玩的玉坠,仿佛明白了什么:“有的,明天我叫那老婆子带着你去。”
“有劳了。”叶世颐黯然地说,他缓缓地闭上眼睛,静静地倚着门框,微微仰着头,这样泪就流不下来了吧?
那块玉坠虽然不是价值连城,但是典当之后的钱,足既够他付还郎中大叔的诊金,也足够支付进京的路费,只是以后的生活会变得很拮据。
下一班大船路过,得七八天左右,在这期间叶氏兄弟一直在郎中大叔家蹭吃蹭喝,有时候也会帮郎中大叔清理院子,晾晒草药,担水劈柴什么的。
但郎中大叔对他们这些举动十分忌惮,这对儿兄弟的到来,让他觉得特别累。亏得多年行医的好性子,有时候气急,却也不发作。只是暗暗庆幸:幸亏,他们只是小住。
但临别的时候,郎中却与兄弟俩依依不舍。虽然他嘴上不说但心里是十分喜爱着两个孩子的。
叶世颐站在船头一直不停地和这位素未平生的大叔挥手,一直到大叔的身影小到看不见为止。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