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1-26
对镜闲妆鼎烟尚绿,卧榻斗棋玉指犹凉
进到屋中,叶非羽才发现这青丘果然是富贵不露外,其中摆设初看还不如何,只因书籍胡乱的铺陈了满架满地,唯能看出狼藉不堪。抬眼寻找到君澈的所在,但见窗扇大开,其外绿竹风动如浪,其内白衫轻扬如絮,白玉一般的人物此刻正卧在大紫檀百鸟花枝罗汉床上对镜描眉,炕桌摆置翡翠鼎匙箸香盒正烟气袅袅,万人之上的尊贵自在。
人已经在眼前,所有外人又全都被关在门外,叶非羽收起方才气急败坏的神色,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不管身处何处,你这随手乱扔东西的坏习惯还是不肯改。”看他毛笔沾墨依旧不紧不慢的在脸上道道描画,浑身都不舒服起来,“我说你能不能别像个女人似的,还描眉!”
再说了,描了这么久,总也该描够了吧。
手一顿,缓缓将毛笔放下,君澈对着镜中的自己柔声轻问:“怎么?我的样子很像是在描眉吗?”恨不得分个自己出去,看看方才是何等的倾世风姿。
“不然你在做什么?”叶非羽还真不相信他此时能画张脸谱出来唱一嗓子。
这人怎么傻成这样。微微侧头,君澈就是看叶非羽不顺眼:“你自己闻闻你脸上的墨色,岂不全然知晓。”什么事情只见一面便贸然下了决断,他也就这点儿见识。
难不成自己脸上还有墨迹?使劲拿汗巾擦拭脸颊,叶非羽疑惑之下也当真闻了闻。居然好一股草药味。心下有了几分了悟,大步上塌将君澈的脸硬掰过来,看另一侧脸颊伤口血红甚为可怖,好在大部分已经涂满了黑色的药膏,将惨状掩盖大半。
一直听闻他的脸被毁,却不知竟是毁的如此彻底。心里没有准备的叶非羽赶紧松手,还是只看另一半可以安心:“你家老爷子可真下了了手。”他们父子不和,他又怎会不知。只是君澈可是君夏言从小疼宠养大的有如亲儿相待,现在却……着实不敢置信。
这人究竟是来寻自己商量要事的,还是来观赏他被毁容颜的?君澈高挑眉梢,无语,重又拿起毛笔将药膏在脸上细细描画,不想理会这朵笨桃花。
“喂!”不满的将手搭上君澈的肩,叶非羽硬凑上去,“多年兄弟关心你一句,你要不要这么不给面子。”
原来竟是想先讨好自己吗?重又将毛笔放下,君澈转回头,飒然一笑:“不好意思,不老您此时讨好。”他什么时候吃过这套,“我若想帮,不用你开口我自然会帮。我若想事不关己,你便是刀架脖子上,我君澈也自己凑上去给你抹。”
自己何曾招惹他了,真是仗着自己有事求他就连点儿脸面都不给他留。叶非羽很叹了口气,摊手无奈道:“咱们就别装模作样了好不。你以为何人不知你这个太子幕僚的身份?现下太子出了事,你当真认为躲在这青丘里面便可以躲过去?”
看他还不理会自己,干脆硬将他的身体扳过来正对着自己,满脸不耐:“君澈你别再天真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错!”手指伸出点住叶非羽那张滔滔不绝的嘴,君澈干脆躺下身子,就是事不关己的超然洒脱,“你叶家誓死追随太子殿下,你姐姐更是太子妃,其中利益纠错重重。你此生是必然要站在太子身后为他保定了这江山大业。而我君澈是什么?”
“我只不过是个太子宠溺的娈童而已。现下已无用处,整日流连于烟花柳巷,这才是世人皆知。太子有难,该当你们这些谋士为殿下谋划盘算,莫求于我。我更是早与太子殿下再无半点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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