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素摊了摊手道:“正巧贫道也想去凑凑热闹,身边却是缺了个道童,看你长得眉清目秀,倒是很合贫道口味!”
沈琢玉一听大喜,立马擦去眼泪,忖道:这个道士似乎武功不差,不如暂时跟着他,其他的事情,再作打算……当下表现的喜出望外,猛地跪倒下去,连连磕头。
这番变化倒让林灵素十分意外,当下心情大好,“好好好!看你这般虔诚,本大仙便收了你!”单手一伸,便将沈琢玉搀了起来。
“三日之后,贫道还会回到这里,过时不候!”林灵素言罢转身,哈哈一笑,将一壶美酒挂到腰间,随手牵过马缰,迤然登上关桥。
“杨柳熏风惹人醉,一过关桥无故人……”
林灵素的声音渐渐远去,一阵微风吹过,真的带来淡淡清香。
老鱼仙微微一叹道:“咱们回家……就算要走,也得收拾收拾行装……”言语间尽是落寞。
看到老鱼仙稍有些伛偻的背影,沈琢玉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心中却是暗暗做了个决定。
随后三日,老鱼仙再没出去打渔,东拼西凑,总算为沈琢玉筹了些盘缠,加上一些衣服和干粮,足足装了一大包裹。
第四日一早,天色尚黑,老鱼仙牵着沈琢玉来到酒肆门前,却见关桥之上,一人一马静静而立。
林灵素见到二人,有感而发,临风吟道:“青城横北廓,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不对不对,该是‘日出’故人意,哈哈,好诗!好诗!”他胡乱改诗,却是自得其乐。
老鱼仙老泪纵横,心道孩子大了,出去看看也无坏处……可是转念又想,阿玉一定是一时好奇那个什么大会,到时兴趣淡了,没准很快就会回来……
沈琢玉抹了抹眼泪,这回倒不是作假,他是真的舍不得这个淳朴的老鱼仙。
只是眼下大仇未报,自己绝不能偷安,当下一咬牙,毅然松开了那只满是老茧的大手,头也不回,登上桥去。
老鱼仙一阵恍惚,我的阿玉,就这样走了么?
“走——”林灵素长啸一声,随手将那缰绳递给了沈琢玉。
嘚嘚的马蹄声响起,一眨眼,便消失在桥头,老鱼仙使劲伸长脖子,却是枉然。
此时东方发白,须臾,天色大亮,晨光透过枝叶,洒下万千白点。
老鱼仙心中悲戚,望着晶亮河水,讷讷发呆……
林灵素带着沈琢玉沿着河道而行,林灵素最爱吟诗喝酒,一路行去,嘴里蹦出的诗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更将大半时间耗在各处酒肆之中。
沈琢玉虽是口不能言,林灵素却十分喜爱与他说话,上至九霄天河,下至地府幽鬼,所言之事,都是沈琢玉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于是一个爱说,一个爱听,日子倒也过得自在。
走走停停,直行了半月,方才进入开封府内。
此处介于五丈河与黄河所夹之处,毗邻兰考,地势平坦,西南高,东北低,且民风尚武,江湖中人亦是渐渐多了起来。
二人弃马步行,混入人流之中,却听周围之人,多有讨论英雄大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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