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其实易思思的心底满是兴奋。好几天没有主动去找他,两人又是不同院系,偌大的校园巧遇机会甚小,易思思竟有些盼望他能来主动找她。他果真来了,或许这将是一个契机,让她再冲动一次的机遇。
许向轩低下头,镜片挡住了他的目光,让她看不明他的情绪。
大厅寂然无声,易思思屏住了呼吸。
许向轩嗫嚅着嘴,终于沉闷地开了口:“向阳说了爸妈的事,对不起,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大理石砌墙的大厅,混响十足。“道歉”两个字空悠悠地回荡,晃得易思思脑袋发疼。她此刻很想冲他大喊一声:“艹,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有那一句话:“许向轩,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易思思浑浑噩噩地回到办公室,办公桌上弗兰教授的名片簿合上,旁边并没有多余的名片。易思思此时无比感激道格为她把名片整理完毕,因为她再也无法沉下心来好好工作。
他究竟懦弱到何种地步,才会连“我喜欢你”这四个字都说不出口?
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与冲动如决堤般冲垮。从前,她觉得那个羞涩不懂表白的大男孩是多么可爱。而此刻,她深感那张别扭沉闷,欲言而止的脸可恶到极点。
抽身离开不过是牙一咬心一横的事,她没有那么喜欢他,不过是日子太清苦,心里期盼着一个人能给她带来温暖的慰藉。直到回到卧室,易思思还一直这么劝说着自己。
她抚摸着发亮的葫芦丝,轻声自语:“老薛,你为什么要走?你要是活着,我就不会对别的人产生好感,真的不会。”
真的吗?易思思又问了自己一遍,因为她感觉心窝很酸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