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方才來时的马车,见哑奴已将一部轮椅抬到马车前,轻手轻脚地把江清酌扶下來,坐到轮椅上。
这个情形若放在别人身上总是尴尬,就怕被人看见身体的不便,可在这翩翩白衣公子身上却不见狼狈,只有脚不沾尘的高傲,哑奴随即将轮椅背在身后,轻松地步上台阶,跨过门槛,又将轮椅放到了地上。
小红这才放心地跟着那老婆子和一众少女走了,穿过客源兴旺的底楼大堂,一路往后,第二进里,是厨子伙夫的灶间,再往后,第三进挨着后门,才是酒楼的小作坊。
当时当地,大酒坊都会开个酒楼饭馆之类的买卖,酒做出來在自家店里卖,而酒坊总是设在城郊处,仓库可随产量的增加而随时扩建,酒楼饭店总是在城里,这理由不必说,是为了招徕主顾,而城里的酒楼饭店,总是前店后坊的格局,前面接待客人吃喝,若对酒不放心,就可來酒楼后面小作坊來看看造酒的流程。
因此后面的小作坊一直是个作样子的地方,用的器具都是小一号的,关键的技术也不会在客人面前使用,酒做成做不成都无所谓,因为酒楼里供的酒还是从城郊的大作坊里运來的。
如今可不同了,江家老爷子要把酒楼后的小作坊当成一个唱大戏的舞台,自然下本钱。
作坊里的男工无论高矮胖瘦,一律黑布短褂,黑布裤子,打着雪白的绑腿,松软的黑面布鞋,只有在背后用金线绣着一个巴掌大的酒坛标记,这是万坛金的标志,随有金色耀目,这黑的黑白的白,未免太过肃穆,可别急,男工如此装束,只是要做绿叶,來衬托作坊隔间里的红花。
作坊正中央,又起了一个房间,像是一个“回”字型,小房间四面都用雕花隔扇门板围了个严实,看似四面都是门,实则只有南面正中的两扇能开,里面挂了藕荷色的闪缎幔帐,进入一看才知道,那幔帐不是一层,而是猩红、梅红、水红、藕荷色,四层堆叠,因是屋中套屋,采光不佳,大白天也在梁上悬着八盏琉璃灯,房间四角烧着炭炉,却不是枫陵镇时那简陋的泥垛成的炭炉了,而是换成了四只肚子被掏空了的黄铜猫儿,体型与女孩的个头不相上下,房间中央,一株种在彩瓷大缸里的梅花还得正在全盛,只是被炭气一逼,花瓣零零星星地直往下飘,地上,铺的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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