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然后坐在他身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震洲,给自己一点信心,好吗?不就是脸上三道疤痕么,你的脸又沒有走样。虽然跛了一条腿,你的武艺也不是比从前更好了么,当年,我可能还会在你面前耍威风,现在你把女婿的武功都教得这么好,我还不越來越依赖你!”
她像年轻时一样,和他自由自在地说笑。
“还记不记得我们年轻时一起出征的事,你啊!总是说我有爱看你洗澡的怪癖。虽然你现在还不肯让我进你的浴房,可你也别忘了我脾气很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冲进來了,你信不!”
“星桓,别开玩笑了,老夫老妻还玩这个,哪有像你这么不知羞的女人啊!”
“震洲,你笑了!”
她抬头望见丈夫的嘴角泛起笑意,心中豁然开朗,他还会开玩笑,一年过去,他果真战胜了自己的心,这一切宛如梦境,但确是真真切切,无须怀疑。
“星桓,如果我说我想回鹤平去做皇帝,你会不会要三郎那小子再把皇位还给他的老爹!”
“如果我把这话对三郎说,他一定会拒绝你的要求!”
“他敢不听老爹的话,不怕我发飙!”
“呵,那孩子跟你是一个模子铸出來的,你现在发飙,不一定有他厉害!”
“好哇,我不在的二十几年,你就把儿子给我教得这么不孝,看來我非得好好惩罚你不可!”邢震洲说着,突然起身,左手拄着拐杖,右手竟将冷星桓一把抱了起來,就朝房里走去。
“喂,你做什么呀,快放我下來,你刚才都说老夫老妻的,哪有你这么流里流气的男人!”冷星桓笑着想要挣脱。
邢震洲充耳不闻,直到将她抱到了卧室的床前,才搂住她的腰,轻吻着她额上的赤星。
“星桓,如果这样还不能补偿我这二十几年带给你的痛苦,那我可真要成千古罪人了……一转眼,我们都已经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但我知道,你跟我都不想让自己变得很老,就好像我的义女苑苑说的那样,我们应该趁着时日还早,将一切都重头來过,做一对田园夫妻,一路至远,不是吗?”他沙哑的声线中透着万般爱意,冷星桓脸上不禁飞起了红霞,还如少女时的她那样美丽迷人。
“那你说这种话,就不怕自己身上的伤吓着我!”她的头垂得更低,娇羞无限。
“你为我受的伤,不是比我还多吗?只要不再让你受伤,我的伤口就永远都不会痛,啊!你说如果时光倒流回二十年前,我沒有出海而是留在蟾州的话,咱们的霜儿是不是就会多上一堆弟弟妹妹了!”
“讨厌……”
温暖的春日,风轻轻巧巧地吹动窗上的纸,发出沙沙的声响,单调却动听,屋内的夫妇二人,将迎接一个更加美好和灿烂的未來,而他们所有的故事,后世的子孙们,世间的人们,都会把它毫不间断地流传万代,传为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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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彰六年,秋)
“陛下,这山路不好走,请小心些!”
小管事低头扶着邢智渊的手臂,一步、再一步,缓缓挪到净坛山崖上的一块大青石前。
和煦的阳光,正照在石上,石头上长满了青苔,但仍旧平坦如桌,邢智渊微微弯下腰,伸手抚触着毛茸茸的苔藓,将上面隐约浮现的两个名字凝视了许久。
“你看,果然如朕所料,传说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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